张好美专栏 | 少年心事当拏云
摘要:1983-1986年我在安阳县韩陵乡中上初中,从1983年入初中到今年已经40年了。入初中时还是个懵懂少年,是个对外界很好奇的年龄。站在岁月的高地,想起初中的点点滴滴,记忆在模糊中逐…… |
1983-1986年我在安阳县韩陵乡中上初中,从1983年入初中到今年已经40年了。入初中时还是个懵懂少年,是个对外界很好奇的年龄。站在岁月的高地,想起初中的点点滴滴,记忆在模糊中逐渐清晰起来。
安阳县韩陵乡中是在一道丘陵上,俗称韩陵山。据父亲给我讲:“韩陵就是韩信埋母的地方。西汉大将韩信看此处是风水宝地,就拜当地一位老妇人为母亲,韩陵因韩信将他的义母埋葬于此而得名。”
韩陵山其实是不能叫做山的,只是丘陵而已。让韩陵山远近闻名的恐怕就是“韩陵片石”了。
“韩陵片石”是安阳八大景之一。它是位于韩陵乡西大佛村西头的一块石碑。据《安阳县志》载“北魏永熙二年(533年),丞相高欢在韩陵山建造定国寺,旌功刻碑。南北朝时,南朝遣派使臣庾信出使北朝,见温子升撰写的《韩陵山寺碑》后,赞不绝口,并把碑文抄录下来。南归后,文人学士问他:‘北方文士如何?’庾爽直地说:‘唯韩陵片石,堪共语耳。’从此韩陵片石名闻天下。”
更为难得的是,韩陵山的南山坡上据说就有郭朴的墓,只是已经成了废墟,很是可惜。
能在风水宝地上学也是一件幸事了。但是回想起当时的环境和条件确实是很艰苦的。
我上初中时是八十年代初,刚分生产队,家里条件普遍不好。因为家是韩陵乡最南边的村子逍遥村,距离学校八里地,所以学校可以让住校。
每周三回去一次,回去拿一下干粮和咸菜,干粮是一半黄面一半白面蒸的馒头(家里都是吃的黄面蒸的馒头)。每顿开饭时,学校让带着干粮的同学去学生伙房去馏一下。起初,学生还把馒头放在网兜里再放在学校的蒸笼里馏一下,可以吃上热馒头;时间一长,因为惰性或者其他的原因,渐渐不去馏馒头了。
因此到吃饭时,我们会拿着硬梆梆的裂着口的馒头啃着吃,或者泡在热饭里吃。因为山上的麻雀比较多,我们的馒头上有时也会有麻雀的馈赠。时间一长,我留下来胃疼的毛病,根本不能吃黄面和咸菜,一吃就会烧心。
我们住的宿舍是大通铺,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上干草就是我们的床。所有的男生住在一起,晚上那叫个热闹:谈天说地,说古论今。胆大的讲个鬼故事,吓得胆小的男生哇哇叫,胆大的就哄堂大笑,叫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
记得有一个晚上,冯姓同学从家里拿的是白面饼,挂在了他床铺的上端。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白面饼空空如也,冯姓同学一口也没吃上,至如今都耿耿在怀。谁吃了,不知道,或许某几个人吃了,或许大家都尝了尝。一到冬天,宿舍里就开始抱团睡了,太冷了,山上的风呼呼的。
虽然家里离学校八里地,但是这段路并不好走,因为山路都是胶泥路,并且是个很大的陡坡。步行的话是四十五分钟,我们从小路快速行走到校。如果骑自行车,时间会稍短点。当时我骑的是家里唯一一辆自行车,六十年代买的,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车子不是靠帮就是掉链子。
晴天的时候下山坡自行车一蹦蹦老高,幸亏我还比较机灵没有翻过车。一遇上下雨天,就只能推着走了,那胶泥几步远就沾满了车轱辘,走几步就得掏一次,再加上车靠帮,根本走不动,急得在雨地里哭!
上初一的时候有次雨下得特别大,我披上个布单子就步行去学校了,结果到学校布单子也湿了浑身也湿透了,老师还嗔怒道你这孩子就不知道看看啥天。所以那时我就想长大了必须买一双雨鞋和雨伞。
环境和条件虽然艰苦,但是因为和敬爱的老师们朝夕相处,也让初中生活平添了许多亮色和温情。
初中的知识已经和小学知识大不一样,知识比较深了科目也多了,因此到初中后对老师很佩服。
上初中课第一天,我们就对老师的知识佩服得不得了。
英语老师宋怀荣,第一节课就把英语26个字母给我们背了一遍。哇,当时我们就感觉老师太厉害了,竟然能把26个字母滚瓜烂熟地给背下来。宋老师教英语的方法就是多读多背,他在教过我们几遍后会反复让我们读、背。记得有一次教我们发音:That is,这个我们都会;但是That's就不会了,老师教几遍都不会,最后还是郭同学学会了一直领着我们大家读的。
第二个英语老师是刘梅老师,她个子不高,年龄也不算太大,戴着眼镜,一笑就会露出酒窝。她讲课的声音特别好听,大家都喜欢上她的课。她不但讲课灵活,还经常带我们到油菜花地里搞英语歌比赛,看到满山的油菜花,我们都会欢呼雀跃。到初三的时候教我们英语的李文海。李老师讲英语课很严谨,板书像是印刷体一般,发音清楚,还教会了我们音标,让我们彻底告别了英语字母后面标注汉语的习惯。
我们化学的是陈邦太老师,陈老师是后马村的。陈老师是老化学教师,教我们背元素周期表,“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硫氯氩钾钙钪钛钒铬锰”,我们到现在都记着。记忆最深刻的是陈老师给我们做化学实验,说我们学会化学实验后就可以破除迷信,其中就有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往菜刀一摸,一往白纸上砍,白纸上就有一道道“血印”。
班主任华德帅老师和我一个村,知识丰富,话语不多语速也比较慢,但是同学都比较怕他。他当了我们三年班主任,所以对同学了如指掌,谁家是那儿的谁家啥情况心里都清楚!我们认为,我们是华老师最亲的学生,其实每届学生都是华老师最亲的学生,但华老师在我们这一届学生身上倾注了他大量的心血。
在我们眼里华老师无所不能,什么都会教。他本来是教我们政治的,可是他对数学很有研究,每当我们解数学遇见问题时他就会给我们讲解,我们感觉简直太神奇了。他一心一意地扑在我们身上,有时家里有事都不请假,让我们感觉华老师整天都和我们在一起。
韩风天老师、路景瑞老师、李怀芳老师、周士林老师、刘松涛老师、任亢秀老师、郑占志老师、常明星老师、郜进军老师、刘振勇老师、王天强老师等等老师都留在了我们记忆深处。
还有一位老师虽然没有教过我们,但是我在这里特别提一下,那就是尊敬的张克敬老师。他是学校敲钟的老师,是我们班张同学的爷爷。张老师和张奶奶对学生特别好,因为家是前马村的,因此临近几个村的学生都在他们的办公室放着餐具,我的餐具不在韩风天老师处放了以后也放在张老师处。张老师是教英语的,不教英语后一直在学校敲钟。学生有个头疼脑热的,张老师和张奶奶总是嘘寒问暖,照顾有加。
我们上初中的目标是考上中专和高中。但是据从上一届退下来的同学讲,真正考上中专和高中的学生并没有几个。但是我们对他们的话也信也不信的,信的是可能事实在那儿放着;不信的是我们身上也有一种不服输的劲头。
在我们班,学习比较好的是王同学和徐同学。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厉害,初三模拟考试成绩比退下来的同学都高,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至于感觉他们说什么都对。一天下午王同学在宿舍睡觉而没有上课,我们就很奇怪地问她,她说与其在教室里迷迷糊糊的倒不如睡清醒了上课学习,我们都佩服地说太是真理了,但是我们敢么?徐同学不管什么数学题都会做,有时退下来的同学还需要问他,他简直在我们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
我属于天分不太高的学生,特别对于数学,简直是摸不清门道,到现在很多问题都是保留着疑问。但是我喜欢文科类的科目,语文、历史、政治等等。
上初一的时候,语文老师让写一篇游记,我就写了一篇《游汤阴岳飞庙》,岳飞庙是没有去过的,根据自己的想象写成了一篇作文,韩风天老师批得很仔细,批了很长的批语,不但在全班念了,而且在全校的晨会上也念了。这极大地鼓舞了写作文的信心,激发了我写作的兴趣。有时班里出墙报,我也会赋诗一首(其实是顺口溜)。
记得上初三的时候,台湾诗人席慕容的诗歌开始在大陆流行,我的摘抄本上摘抄了她的许多诗歌,特别喜欢她的诗集《无怨的青春》。席慕容多写爱情、人生、乡愁,写得极美,淡雅剔透,抒情灵动,饱含着对生命的挚爱真情,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成长历程。我那个时候好像迷上了席慕容的诗歌一样,让自己的学习拉下了不少。
那时初中考中专和高中还时兴预选。预选就是在中考前学校组织的考试,看看学生具备不具备考中专和高中的资格。我很幸运,预选上了考中专的资格,但在中考时落选了。
人生经历了第一次考试失败的打击。尽管老师和家长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感觉自己辜负了老师和家长的期望,到家后就把墙上从小学到初中得到的奖状全部撕了……
中考失败后,我喜欢坐在家乡的河堤上,看河水流淌,任云卷云舒……
韩陵初中的学习和生活让我难以忘记,因为那里有我的青春、欢笑,还有我失败的教训……
是为记。
作者简介:
张好美,现供职于河南省安阳县教育局。喜欢文字之美、文学之美、文化之美,与文为友,吟咏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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