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学生学到一个词：摆烂！

　　为了给学生一些压力，我上课时提问学生，一般都要求学生站到讲台上来回答。如果回答不上来，我也没要求学生一定要站在前面，但学生自己觉得没有回答上来，他自己不好意思回去了。

　　这不，学生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自觉”。但有的学生只要你一叫到他，从来都不带回答的，直接“不会”，当然他们会给你点“面子”的，会很自觉地站出来。

　　语文和其它的学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很难全对，但也很少有一点都不会的，因此我经常对学生说，“语文答案没有对错，只有远近”，言下之意是不允许说“不会”。

　　但没用，他们就干脆利索地给你来个“我不会”。这是已经懒得张嘴了！

　　于是我称他们为“躺平”，学生纠正说，这不是“躺平”，这是“摆烂”！

　　“摆烂？”这个词还真的第一次听到。百度了一下，还真有，“摆烂”是“指事情已经无法向好的方向发展，于是就干脆不再采取措施加以控制，而是任由其往坏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

　　噢，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破罐子破摔”吗？

　　无意间看到这样一个故事，或许更像是学生所说的“摆烂”。

　　一位神情茫然的年轻人倚靠着一棵树晒太阳。他衣衫褴褛，神情委靡，不时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

　　一位智者从此经过，好奇地问：“年轻人，如此好的阳光，你不去做你该做的事，懒懒散散地晒太阳，岂不辜负了大好时光？”

　　“唉！”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的躯体外，我一无所有。我又何必去费心费力地做什么事呢？每天晒晒我的躯体，就是我做的所有事了。”

　　“你没有家？”

　　“没有。与其承担家庭的负累，不如干脆没有。”年轻人说。

　　“你没有你的所爱？”

　　“没有，与其爱过之后便是恨，不如干脆不去爱。”

　　“没有朋友？”

　　“没有。与其得到还会失去，不如干脆没有朋友。”

　　“你不想去赚钱？”

　　“不想。千金得来还复去，何必劳心费神动躯体？”

　　“噢，”智者若有所思，“看来我得赶快帮你找根绳子。”

　　“找绳子？干嘛？”年轻人好奇地问。

　　“帮你自缢！”

　　“自缢？你叫我死？”年轻人惊诧了。

　　“对。人有生就有死，与其生了还会死去，不如干脆就不出生。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多余的。”

　　这种情况古已有之，不过古人说话比“躺平”和“摆烂”都更“文雅”一点，叫“哀莫大于心死。”

　　人最可怕的其实就是心死。心死了，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哪怕他的肉体还活着。一个人可以没有金钱，可以没有名利，可以没有家……但不能没有希望。

　　如果没有了希望，没有了信念，那真的不如……只要不失望，就总有希望。

　　前段时间，我把班内的几个学生“请”到办公室“聊天”。

　　也不算什么谈话，就是聊一聊最近的情况：他们表现得似乎也很无奈，曾经他们对学习也抓得很紧，几乎都拼尽了力量，可拼了一段时间以后发现，自己与高考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考上大学的希望还是那么迷茫，于是慢慢地就变得消沉了。

　　信念没了，希望没了，死心了，或者说是心死了，于是所有的一切对他们而言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其实大可不必，我告诉他们，无论你们现在处于一种什么地步，千万不要死心，千万不要失去最可贵的信念，或着说是希望。

　　高三就是最关键、最困难的时候。到了这个阶段，知识已经基本定型，方法已经基本掌握，这时候信念或者说希望或许就成了制胜的最为关键的因素。

　　有一部电影名字叫《活着》，最好的诠释了什么是只要心不死你就还有希望。

　　片中葛尤扮演的徐家大少爷福贵嗜赌成性，妻子家珍屡劝无效，无奈带着女儿凤霞回娘家。当夜福贵输光全部家产，父亲给他气死。

　　一年后，家珍带着女儿凤霞及儿子有庆回家，福贵痛改前非，走埠演皮影戏维生。适逢国共内战，福贵先被国民党拉俘当兵，后被俘虏。

　　好不容易获释回乡，庆幸一家团圆。但接下来的一系列或意外，或巧合让他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亲人，母亲、妻子、女儿、女婿、儿子……

　　电影给他留下了一个外孙“苦根”，余华的原著中连这个“苦根”也没留下，也因吃豆子给撑死了。但于他个人，走到最后依然“兢兢业业”地活着……

　　福贵看似弱不禁风，细皮嫩肉，他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有谁能心平气和地承受！有很多事情我们不能阻止，可能也无法改变，但要活得坚忍不拔，伟岸不动，至少不能“躺平”，更不能“摆烂”。

　　电影的最后，富贵和他的外孙“苦根”给了我们最后的希望。

　　所有的话语都汇成了那一句像儿歌似的略带疲惫的而又韵味悠长的旁白：小鸡长大之后就会变成鹅，鹅长大之后就会变成羊，羊长大了就会变成了牛，牛长大了，就一切都好起来了……

　　多说一句，可能是疫情持续了三年，给人们的生产和生活带来了不少影响，这段时间，放开疫情管控选择“躺平”的呼声好像越来越响，但《人民日报》一语直指问题的核心：“躺平”不可取，“躺赢”不可能。这既是指疫情，其实任何事实莫不如此。

　　为此，我还专门百度了一下“躺平”。

　　“躺平”指“无论对方做出什么反应，你内心都毫无波澜，对此不会有任何反应或者反抗。……年轻人选择躺平，就是选择走向边缘，超脱于加班、升职、挣钱、买房的主流路径之外，用自己的方式消解外在环境对个体的规训。”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有“放好心态做好该做的事”……可学生连“躺平”都不愿意了，居然玩起了“摆烂”。

　　“躺平”本身就已经够消极的了，现在又出了个“躺平”的升级版“摆烂”。摆烂、摆烂，等待的将是腐烂。

　　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让生活灿烂下去，而不是一天天地腐烂。我们已经为了自己的理想奋斗了那么久，又怎么可以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呢？怎么忍心让自己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呢？

　　只要心不死，只要不“摆烂”，只要高考还没有结束，一切都还有希望！

　　是为文，送给我的这150余名高三学生。

　　作者简介：

　　卞德才，河南省永城市第三高级中学语文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中级私人心理顾问，中级传统文化教师。喜欢读书，发表教育教学论文多篇。我的为师之道就在于为自己的心灵储备一些快乐的资源，就在于为自己的学生传承一些幸福的智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