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 | 李 珂:饭

摘要:家里算不上富裕,倒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有时吃饭,总让人觉得愧疚。 家里小孩多,做饭时,总要先问问孩子们的意见:想吃什么?做这个行不行?你要说不想吃,立马改换,完全听……

  家里算不上富裕,倒也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有时吃饭,总让人觉得愧疚。

  家里小孩多,做饭时,总要先问问孩子们的意见:想吃什么?做这个行不行?你要说不想吃,立马改换,完全听孩子的。不管天气多热,满头大汗也要给孩子炒上他爱吃的菜;不管天气多冷,凉水刺骨也要给孩子洗爱吃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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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辛辛苦苦做好了饭,先喊孩子来品尝。一边盯着孩子吃,一边满脸期待,尝了一两口,看着孩子放下筷子,妈妈就一直站在旁边。

  “挺好吃的。”听到这儿,妈妈脸上的期待才变成笑容。“好吃就行,多吃点。”倘若孩子说“有点咸,有点淡。”妈妈只好笑着说“没掌握好量,哈哈。”干笑着掩饰尴尬,下一次准能找到孩子喜欢的口感。

  每次买了好吃的,总是堆在孩子们面前。“吃这个,特地给你买的。”于是孩子就开始大快朵颐。孩子嘴里嚼着,手里又拿着一个,没等妈妈开口,孩子就递过去。

  “你也吃。”每当这时,家人总会说“我才不喜欢吃呢。”“这都是小孩子吃的,我们大人喝点汤就行。”孩子以为他们真不爱吃,也就不再礼让,接着享受美食了。

  当然,老一辈都经历过饥荒,没粮食只能啃树皮。所以即使现在生活好一点了,他们依然节约,夸张点就是“抠门”。但是他们只对自己“抠”。调的黄瓜还剩三两口,吃又吃不完,倒了又浪费,搁到冰箱最好了。下次吃饭拿出来,嚯~一股蒜味儿,连冰箱也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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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能说他不好吗?他都是想让孩子多吃点,一颗心完完全全被孩子占满,以至于看不到自己了,什么好的都给孩子,自己就吃些剩菜剩饭。叫人看了怎能不心疼。

  后来长大了,也变聪明了。

  买了鸡腿,一人一个,爷爷的非要留到那,还说今天晚上的汤太多了,喝了汤就吃不下了。你是吃不下吗?你就是舍不得,留到明天就给我们吃了。我可不上当了。“吃不完就扔了,这放冰箱可不行。”一听到扔,爷爷好是可惜,只得拿起鸡腿吃起来。

  有时饭桌上,他们会说起以前:那时候粮食不多,一年能吃上一次饺子;肉价太高,都舍不得买;大多数都是地里种的蔬菜,等到成熟时,一天三顿便都是同一种蔬菜,腻了也只能干咽。

  以前不理解,好吃的一年才吃一次怎么现在还舍不得吃,现在买了肉还是都挑给孩子,难道不喜欢吃?现在生活好了,怎么还是总提起以前?

  现在明白了:他们能吃饱饭也是这几年,以前挨饿的苦,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理上的难忍。挨饿是他们真真切切的体会,知道吃不饱的滋味,知道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所以他们珍惜,他们抠门,他们舍不得吃。

  但面对孩子,他们又是大方的,想吃什么不管多贵都给孩子买来。这不仅仅是宠溺,更是害怕孩子体会到他们那种饿肚子的滋味。他们受过的苦不想再让孩子经历。

  饭桌上让来让去的肉,不正是家人对孩子最细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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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李珂,河南省淅川县厚坡镇第二中心小学数学教师。热爱读书,写字,做手工。秉承“用心教育,用爱养育”,平等对待每一个孩子,重视孩子的个性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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