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 | 石西珍:稚子弄冰

摘要:“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钲。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一首童诗承载着满满的童年回忆,美好、甜蜜…… 儿时的冬天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的,冬天没有几场大雪那……

  “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钲。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一首童诗承载着满满的童年回忆,美好、甜蜜……

  儿时的冬天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的,冬天没有几场大雪那还叫冬天!地上的积雪深了,河里的冰也就厚了,只要雪一停,大河就会成为天然的溜冰场。或站或蹲或弯腰,只管使出全身力气尽情地滑。摔了又何妨,拍拍屁股立刻站起。任凭母亲怎么叫喊都要再多玩一会儿,就一会儿!不玩出花样决不罢休。直到筋疲力尽,瘫坐在雪地上再也站不起。回到家哪怕挨了一顿臭骂,只要逮着机会一溜烟又跑到河上了。

  大河上溜冰老觉得不尽兴,起码上学期间不能去。为此,有小伙伴就想出了主意:前一天晚上偷偷将大盆盛满水,放在屋外,等到第二天早晨自然会有一大块冰。管他寒风刺骨,忍痛伸出通红通红的小手把冰块拖出来,踩在脚下,再有两个伙伴,前拉后推,可以稳稳地滑上一阵。那感觉不比在大河上滑冰差哪里去!

  不过,遇到凹凸不平的路面就麻烦了,摔屁股是常有的,栽跟头也不稀奇。顶多冰上的人自言自语骂两句,接着换另外一个人踩上面。遇到调皮捣蛋的伙伴可就惨了,非让你来个狗啃地不可,乐得他笑破肚皮。

  玩上瘾的话,肯定要迟到的。被老师劈头盖脸地凶了好久,没料想,下次又迟到。这下可就惨了,轻则被罚站。任凭刺骨的北风打在红扑扑的小脸上,忽而又从裤脚钻了进去,一下子凉到心里,不觉打起寒战,只好不停跺脚。重则通知家长,回到家少不了皮肉之苦。然而这一切都抵不过溜冰的诱惑,第二天一大早又三三两两拉着推着踏上上学之路。

  后来,又有人玩出了新花样。脚上可以溜冰,手里也不能闲着。慢慢地,有人玩起小块的冰。为了方便携带,头天晚上还需在盆子里放上一根绳子,早晨就可以把冰块带到教室。趁着老师未到,每个人找根棍子,来一曲大合奏。“叮叮当当”响遍整个教室。

  下课铃一响,有几个就按捺不住了,生怕自己藏在角落的冰块被别人偷走。铃声落下,争着抢着挤着往外跑。仅仅十分钟的课间,伙伴们一样可以玩得热火朝天。有扎堆比赛看谁的冰敲得最响的;有脚下放上一块冰当做溜冰鞋的;不知谁弄来了超大一块,足足可以站上去三个人,这就得需要四个人来推。

  上课铃一响,一切戛然而止。这时校园里到处回荡着叫喊声:

  “你们把冰藏好再走啊!万一被老师发现了可就完啦!”一听就知道是胖小儿的声音,每次都数他行动慢。剩下他一个人,只好撅着屁股,憋得满脸通红,冒着危险将冰块藏好。

  “大赖皮,我拉你三趟了,下课必须拉回来……”王大头气得直跺脚。

  瘦猴的嗓门最高:“下课,接着玩,一个不能少——”

  有些人脑子里总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居然有人把糖精碾碎撒到一碗干净的水里,放到屋外,早晨捧着碗来上学的。下了课,大模大样吃起了冰块,吃得其他人直流口水。嘴馋的,好说歹说,经同意可以舔上一舔,舔着舔着忍不住咬上一口,这下又要免不了一场撕扯。接下来,吃冰块成为了校园的新“时尚”。

  玩着玩着,有些捣蛋的,起了歪心思。挨了批,心里窝着气,又不敢反抗,趁课间把冰块放到老师板凳上。这下可惹恼了老师,从此教室里再不允许有冰块了。

  冰块里藏着童年,一块冰就可以暖化一颗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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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石西珍,山东省曹县魏湾镇陈胡同小学语文教师。人生格言: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爱好文学,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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