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振朝专栏 | 一 天(小小说)
摘要:早晨六点半,风呼呼地刮着,倒春寒的天不用离开被窝,就感觉冷嗖嗖的。 实在不愿起床,为抗疫蜗居在家的时光,已持续了二十多天。这闭关的修炼使我变得慵懒,可又怎么行呢?上…… |
早晨六点半,风呼呼地刮着,倒春寒的天不用离开被窝,就感觉冷嗖嗖的。
实在不愿起床,为抗疫蜗居在家的时光,已持续了二十多天。这闭关的修炼使我变得慵懒,可又怎么行呢?上高中的小儿子八点十分要听老师的直播课,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吧!
此时,我真想在身旁呼呼大睡的老公能身轻如燕地跳起:你睡会儿,今天的早饭我来安排!可这是不可能的,一是他做的饭技术水平太初级,孩子不会喜欢吃。二是长久的习惯,他也不会有主动请缨的行为。还是我来吧。
走出门,寒气扑面而来,让我打了一个寒颤。可小儿八点多的直播学习是绝不能耽误的,这朴素的想法召唤着我去完成做早餐的重任。小儿不爱吃白菜萝卜,对菜类的选择面很窄,就煮些花生吧,他爱吃。蒜苔炒肉丝他也不拒绝。早上就这两个菜吧。熬好了金黄的小米稀饭,赶快叫孩子吃饭,上大四的大儿一般早晨不起来吃饭,学习也处于半休半读状态,暂且不用管他。
小儿快速地起床洗漱完毕,胖乎乎的老公也慢慢地来到饭桌前。或细嚼慢咽,或风卷残云,吃早饭的节奏也挺快的。一切落定,小儿走进他的小屋专心地听老师讲课,当教师的老公忙着去完成“停课不听学”的教育战略行动:上同步课堂,进钉钉,入班级微信群,给学生上课,布置作业,解惑排难。而作为家里“后勤部长”的我也开始履行职责:洗碗擦桌,整理房间,清扫消毒等等。
一整套工序完成后,已是九点钟。村委会的大喇叭里照例在播放着有关可恨的冠状病毒的知识。最关键的一条是宅在家中,不聚集闲谈,就算为国为民做贡献。出去透气放风肯定不能,咱也不去,听党和政府的安排这点觉悟,上过高中的咱还是有的。
老公、大儿、小儿各用一个房间,我只好坐在当门客厅,趁这个闲暇,把花生种子剥剥吧。就装起一大篮花生果,用手一颗一颗地去皮成果。电视在客厅,打开电视看吧,又怕声音影响到他们父子三人。那就看无声电视吧,庆幸我还识得一般的字,看下面字幕,研究人物口型,也算是一种新颖的看电视法。
可有时比较粗心的大儿和老公出屋门至院子,门开关的声音很大,这一定会影响开直播,看直播的人。我提醒了好几次,总算他们记住了。在此期间,我们说话轻声细语,走路关门蹑手蹑脚。
十一点多,又该准备午餐了。早餐简单些,午餐可不能再随便了。下挂面,做熬馍,蒸大米,吃火锅,蒸面条这些饭轮流制作。我还是对我的厨艺充满信心的,看着他们父子三人吃得津津有味,我也是蛮有成就感的。平时大儿大学饭菜不差,老公吃饭不讲究,吃什么都感到香甜。小儿高中学习任务紧,又有点挑食,也没有时间去悠然地选择可口的饭菜。趁这个抗击疫情特殊时期,我这个后勤部长总是要把生活安排好。
照例是他们饭后,留下碗盘交错,我千洗百刷,让一切井然有序。午后的太阳有点暖和,照在我的身上,挺让人舒服的。院子的门紧闭着,大儿因考研学习英语,小儿还去听直播课堂,教师老公与学生在网上交流互动。
我抬了抬有点酸麻的身体,看了看大盆里一家人换下的衣服,趁阳光正好,要清洗清洗。也不去麻烦谁了,我做下男人吧,把洗衣机搬出来:洗涤,烘干,放水,晾晒。还有略微金贵的外衣,不能机器洗,还得一下一下用手洗。累是累点,可心里蛮踏实的。
下午五点半,还要准备晚餐,他们劳累一天了,煮几个鸡蛋补养补养吧。玉米粥熬得要香且甜。晚饭后,又戴好口罩,硬拉着不爱锻炼身体,日益发福的老公去远离人群的田野游走几公里。
回到家里,大儿小儿都可暂且放松一下,我们母子三人一起坐在长沙发上,看电视疫情新闻消息,看到武汉确诊肺炎和死亡人数的增多,鼻子酸酸的,心里默祷:这场灾难赶快过去。武汉人民珍重!也追一些还算靠谱一点的抗日神剧,电视可以出声了,感觉一家人平安地在一起,是乐融融的。
参加日课写作的老公猫在书房里去完成作业。孩子看一会儿要休息了,可我还不能休息,老公在写作,不能打扰,稍有草动风吹,他的思路就受影响。孩子休息了,就不看电视,或还让电视静音吧。
晚十点钟,老公作业写完了,才可以休息了。这就是抗疫形势下一位家庭主妇的一天。
老公曾开玩笑给我说:“你这个后勤部长当的也挺有范的”我回应说:“明天周日,要不你做一天部长体验体验有范的感觉。”“呵呵,我可能担当不了。还是你名至实归。”
阳光自由地洒在地上,树欢快地摇动叶子,自从孩子像离巢的小鸟到外地求学,小院就有些孤寂。疫情的肆虐对我们来说是不幸的,可难得一家人,能这么多天健康地相聚在一起,回放往日快乐的时光,也算是不幸中幸运的事情。
作者简介:
寇振朝,延津县丰庄镇后王庄学校语文教师。新乡市作家协会会员。喜欢读书、写作。曾在各公众号平台发表作品若干篇,不求成名成家,但求用真诚的心传递人间温暖。愿与灵犀相通的有缘人,共听高山流水,笑观细雨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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