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清专栏 | 那片熟悉的田野
摘要:农历十月初一,是寒衣节,也是传统的祭祖节。 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我和家人来到了那片熟悉的田野──我家的祖坟所在地。 我们张家的祖坟紧邻北边,位于周围海拔的最高处,…… |
农历十月初一,是寒衣节,也是传统的祭祖节。
雨后的早晨,空气清新。我和家人来到了那片熟悉的田野──我家的祖坟所在地。
我们张家的祖坟紧邻北边,位于周围海拔的最高处,今已夷为平地。
原来穿过小沟壑的乡间小路,现已被附近南水北调工程的土给填平了,但见一排风中飘零的杨树和荒乱的杂草沿T型方向延伸着。
紧邻祖坟的东、北边都曾有上世纪80年代我家承包过的耕地,
站在东边的耕地上,不禁泪流。
这里曾是我家的烟叶地,当时种烟叶是农户的重要收入来源。
那时我上高中。每年放暑假,都要来这里打烟叶。娘有病在家,我和小妹俩人从天刚亮干到日上中天还未能结束。天热,地长,活多,我们汗流浃背,手上、头上都是气味难闻的烟油子。之后满车拉回,直到天黑才完成所有工作,此时的我们早已疲惫不堪。
整个过程对于正处青少年的我们来说是繁重的体力劳动。这也正是逼我努力学习、走出农门的一大动力——再也不愿打烟叶,再也不想闻烟叶味。
北边曾是妹妹种过的红薯地。暑假里我常常和妹妹一起来这里除草、反秧。
不会除草的我有时会无意中把红薯的小苗除掉,常惹得妹妹火冒三丈。
当时的我不解:不就是一棵红薯苗,至于这么发火吗?
现在想想,这么干旱缺水的岗地,一棵红薯苗从栽种、浇水到成活,要耗费妹妹的多少心血呀。关键是,水要一桶一桶拉到四里多地的岗上来。
原来的我是那样不小心,难怪妹妹气急!
后来娘常常提起,岗上干活的邻里曾告诉过我娘,我们姐妹在地里干活吵的是“锣鼓喧天”。想必有病在家的娘该是多着急呀!
唉,那时的妹妹对我这个不懂稼穑的姐姐也很无奈!
祖坟的西北曾是我们生产队的大斜地,也就是三角地。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深秋分红薯,总是在黄昏后,按人口论堆分,全部结束后天已经黑了。
那个年代家家缺粮,高产的红薯成了当时的主要粮食作物。除了存一些外,大部分要擦干晾晒,以便于磨成面粉,以度饥荒。
擦红薯干是属于有技术的体力活,一般是大人擦,孩子摆。如果外地工作的哥哥不能及时回来,就要娘自己单独来干,有时也会有亲邻来帮忙。
此时田里开始星星点灯了,刚开始有大人之间的说笑,也有大人吵孩子的声音。慢慢地天越来越黑,声音越来越少,灯也越来越稀。
北风萧萧,周围漆黑一片。
别人家的大人多,可以同时几个人擦干。我们家只有瘦小的娘,衣裳单薄,秋风瑟瑟中汗湿衣背,娘的哮喘病就是这样落下的,临终也未能痊愈。
孤单的娘,为了幼小的我们有个温暖稳定的家吃尽了苦头,坚强地挺立着!
如今娘静静地躺在她曾经耕耘过的田野上,安然入眠了。
我沿着田埂走着,拍绽放的野菊,闻满地的青蒿,摘枝头的酸枣。眼前的每一层垄阶,每一片田地都曾留下我们儿时的足迹。
在那“不学数理化,照当接班人”的小学时代,没有作业,没有书读,我们的课余时间都撒在了这片广袤的田野上。
初春我们在垄阶上采茵陈、挖茅根,盛夏我们在休耕地里拔猪草、看彩虹,中秋我们在田地里逮蝈蝈、捡玉米……
这片田野见证了我们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脑海中呈现出哥哥、二姨夫上岗拉粪时,躬身的背影, 下坡负重时细碎的脚步……
身边的田野如今已规划成了千亩良田,大型犁地机、播种机正在希望的田野上隆隆作响。我的家乡已经实现了农业机械化。
望着田野下的村庄,那里有祖先的高楼、袅袅的炊烟,那里有亲爱的邻里、熟悉的小巷,那里有曾经就读的“张楼中学”,更有我魂牵梦绕的老屋房。
身边的这片田野呀,你不仅用肥沃的土地滋养了远方的游子,你更是他们的精神家园!
耳边似乎响起了儿歌《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作者简介:
张玉清,河南省禹州市高级中学心理健康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许昌市优秀班主任,许昌市骨干教师。好读书,爱生活,乐助人。专业安身,文化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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