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父亲

摘要:周末回家,带着喜悦和期盼,带着对父母的思念。 心有灵犀似的,当车子刚刚停在家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开门声。顿时,父亲高大却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前。……

  周末回家,带着喜悦和期盼,带着对父母的思念。

  心有灵犀似的,当车子刚刚停在家门口,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开门声。顿时,父亲高大却有些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车窗前。

  “爸,你咋知道是我们?”我带着惊异和激动问。

  “我和你妈专门听着呢,已经过去三辆车了。我都和你妈打赌了,这一辆肯定是!”父亲掩饰不住满脸的喜悦。

  “是,是,是……你赢了!”母亲满脸的皱纹笑开了花!

  突然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苦苦的,涩涩的。

  是啊,天底下的父母都有一双顺风耳,无论儿女的脚步停在哪里,他们都会以风一样的速度捕捉!

  “快,快,进屋,别老站外头!”母亲招呼着,抱起外孙女激动地亲着。

  进屋后,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糖果早已摆好,孩子们高兴地吃着笑着,玩着闹着,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安顿好孩子,父亲便高兴地一头扎进厨房准备饭菜了。

  每次回家,父亲一定要亲自下厨,厨房里锅碗瓢盆奏起的交响乐是父亲最喜欢的旋律。

  我帮父亲打着下手。看着灶前尽情挥洒的父亲,我在想,父亲一定是要把一个多月来的牵挂,担心和思念都一点一点地炒在这喷香的饭菜里。

  父亲满头的华发慢慢地朦胧在浓浓的烟雾里。父亲老了,一如子女渐渐地长大。

  在我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里,父亲是个倔强的强者!他用一个农民最质朴的智慧和执着一点点地熏陶着我和弟弟。他时常告诉我们,认准一条路,做好一件事!

  在那个不太重视知识,上学无用的年代里,父亲硬是执意要把我们培养成他所希望的大学生,要我们端上公家的铁饭碗。

  那时,我是父亲眼中的骄傲!

  每学期拿回的一张张奖状都成了父亲不断耕耘的动力,也越发坚定了父亲为我们选定的学习之路!

  为此,调皮捣蛋的弟弟成了父亲坚决改造的对象。邻家的男孩外出打工了,弟弟也想去。父亲脸一红,眼一瞪:“除非不进这个家门!”弟弟硬生生地憋回了一肚子的理由。

  直到弟弟大学毕业,拿了双学士学位,父亲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有人这样说:“父亲的格局,母亲的情绪,是一个家庭最好的风水。”我和弟弟能在学习之路上越走越远,是倔强的父亲送给我们的一笔用之不尽的人生财富。

  父亲是勤劳的。

  记忆中父亲一年四季难得清闲。家里分得的几亩责任田是那时父亲用心经营的事业。春季播种,夏季管理,秋季抢收,父亲不停劳作的身影成了责任田里最美的风景。

  印象最深的是在夏季的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田里的庄稼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绿油油的棉花田里,父亲背着农药桶,一手拿着喷杆儿,一手快速地上下压动手摇杆儿,喷洒而出的药液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点点白光。父亲黝黑的脸庞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的汗衫被汗水浸湿,又被太阳烤干,留下一道道儿白中泛黄的汗渍。

  天气越热,父亲越是往田里跑,父亲懂得,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些专吃棉桃儿的害虫才会卸下防备,钻到棉花叶下面阴凉的地方纳凉,这是喷洒农药,杀死害虫的最佳时机。于是,炎热的夏天,火烤似的正午,除草、捉虫、掰花儿叉、打药……勤劳的父亲忘记了酷热,忘记了疲劳,把农田当成了工作室,把庄稼当成了精雕细琢的艺术珍品。

  凭着这股子勤劳劲儿,父亲种的庄稼成了村里家家户户称赞的标本。每年的收成也成了我和弟弟上学的经济保障。

  父亲从不向命运低头。

  小时候家里穷,为了生活,父亲杀过羊,卖过猪,收过木料。

  为了建造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屋,父亲选中了村里一个约有半亩地大小的废弃的大坑,开始了漫长的造屋旅程。

  父亲先是拉土填坑。那时,无论多忙,父亲每天一定要到村外拉回两架子车沙土,日日坚持。

  卸完土,父亲便坐在坑边儿上吸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父亲专注的目光更加坚定。经年累月,大坑在父亲不停地耕耘中越来越浅,直至被填平。

  填完坑,父亲开始自己打砖坯。提水、掺土、和泥……空旷的田野上父亲弯腰劳作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里如同一幅斑驳的油画。一块块长方形的砖坯在父亲粗糙的大手中诞生。就这样日复一日,无论酷暑寒冬,父亲造屋的准备从未间断过。

  一切就绪后,父亲请来村里的工匠造好了属于自己的三间蓝砖蓝瓦的大屋。

  在村里人羡艳的目光里,父亲满意地笑了。

  面对生活的铜墙铁壁,父亲用一个中国男人不向命运低头的硬汉精神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和弟弟长大后,家里又建了时尚的小洋房。可那三间老屋却作为我们家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一直被保留着。

  如今,父亲老了,头发变得花白,脊背也不再挺拔,可父亲的执着,父亲的勤劳,父亲的硬气一直激励着我们姐弟俩不惧困难,无畏艰险。

  “端菜上桌。”父亲的吩咐将我从记忆中拉回!“好嘞!”我满怀感激地捧起父亲精心烹饪的饭菜,任凭爱的浪花在无边的心海里翻腾,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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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刘红丽,兰考县星河中学语文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兰考县名师,兰考县名师初中语文组组长,开封市骨干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喜文字,好读书!用真心感悟生活,用文字记录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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