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师 || 李慧:祥林嫂之死
摘要:祥林嫂,四十岁上下,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 |
祥林嫂,四十岁上下,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她一手提着竹篮,内中一个破碗,空的;一手拄着一支比她更长的竹竿,下端开了裂;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乞丐了。
究竟是谁逼死了祥林嫂?
她的婆婆?是的,能干的她,婆婆却精明且严厉.失去丈夫的她出去做女工,却被婆婆掳了回去,干活所得的工钱全都交给了她的婆婆,后又以八十千的高价卖到山里去,她的婆婆用这八十千给二儿子娶了媳妇还剩十多千.这便是她悲剧的开始:男人年纪青青断送在伤寒上,她的唯一的希望——儿子被狼叨了去,最后她孤苦一人去了老主人家。
柳妈吗?一个和她一样处在社会底层的佣人。祥林嫂起初不愿嫁到山上,为此她反抗过,一头撞在香案角上,头上碰了一个大窟窿,和她同阶层的人不同情反而耻笑。柳妈甚至诡秘地说:"再一强,或者索性撞一个死,就好了.现在呢,你和你的第二个男人过活不到两年,倒落了一件大罪名。你想,你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你给了谁好呢?闯罗大王只好把你锯开来,分给他们。
这些话使祥林嫂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两眼上都围着大黑圈。柳妈想出的策略是让祥林嫂到土地庙捐一条门槛。
鲁四老爷吗?是的,捐了门槛的祥林嫂,神气很舒畅,眼光也分外有神,她自认为通过捐门槛这种方式洗清了她所有的罪过。
冬至的祭祖时节,她做得更出力,看四婶装好祭品,和阿牛将桌子抬到堂屋中央,她便坦然的拿酒杯和筷子,可是"你放着罢,祥林嫂!"她像是受了炮烙似的缩手,脸色同时变作灰黑,也不再去取烛台,只是失神的站着。这一回她的变化非常大,第二天,不但眼睛窈陷下去,连精神也更不济了.而且很胆怯,不独怕暗夜,怕黑影,即使看见人,虽是自己的主人,也总惴惴的,记性尤其坏。至此,她已完全失去人生希望。
是封建社会,封建迷信杀死了她,她得不到同阶层人的同情,他们肆无忌惮地嘲笑她。她也得不到鲁四老弟这一阶层的人的同情。把她看作不祥之物,不配去摸祭祀用的物品,祥林嫂即使死了,也被看作死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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