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月专栏 | 潘银与潘金
摘要:深秋,寒气却已经已经很重了,仰看枯藤老树昏鸦,一片寂静。潘奇庄家家大门紧闭,丝丝缕缕的光透过门窗的缝隙,偷偷窥视这个冬夜。潘奇庄村委会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乡里民政所…… |
深秋,寒气却已经已经很重了,仰看枯藤老树昏鸦,一片寂静。潘奇庄家家大门紧闭,丝丝缕缕的光透过门窗的缝隙,偷偷窥视这个冬夜。潘奇庄村委会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乡里民政所打来的。紧急询问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叫潘银的人,五十多岁,常年在外。村支书对村里的情况很是了解,这不是潘金的哥哥嘛。
有这么个人,他怎么了。
他有病去世了,需要他家里人去给他处理后事。
潘金耩完麦子,刚进家门,就听到这个不行的消息。他的哥哥潘银有病死在了打工的地方。现在人家传信让家里去人办理后事。
潘银是潘金的哥哥。一个光棍汉,自己一个人常年在外打工,都有十几年没有回来了。在外面干什么,干得怎么样,家里人也不清楚。反正到死还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要去处理后事,至少得去两三个人。来回的车马盘缠,处理后事的各项费用加起来也不是小数,潘金老婆有些担心。同族的人劝解:“这个你不用担心吧,你哥在外打工这么多年,就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花销,一年就算再少也能存下个五七千块,咋着不也有个七八万,你们放心去好了。”
潘银是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在了城郊一间出租屋里的。潘金到的时候,房东已经报警,殡仪馆的车把潘银的遗体已经送到了殡仪馆。潘金痛哭流涕,满面难掩的悲痛,火花了哥哥。来到哥哥租住的小屋里,清理遗物。他在潘银的屋里一点不漏地翻找了几遍,除了一万多元的现金,身份证,两张银行卡和写着银行卡密码的小破本本,其他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潘金大方地告诉房东,“屋里的一切东西,你能用的用,不能用就都扔了吧。我今天就带哥哥回家了。”
房东为可怜的潘银在人生终点还有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兄弟感到欣慰,主动免除了潘银两个月200块钱的房租。
带着潘银的骨灰回到潘奇庄,潘金第一时间就去了银行,查查银行卡上有多少钱。在自助取款机上,插上了卡,输入密码,密码是对的。查询余额:六十多块。潘金的心腾腾地跳,双手竟不当家的抖起来,这怎么可能呢?赶快再看看另外一张卡,插卡,输入密码,查询余额,只有不到一百块钱。
潘金如泄了气的皮球,差点儿瘫坐在地上。本来还指望着这卡上的余额给准备相亲的儿子买辆差不多的小轿车呢,怎么会是这样呢?哥哥在外打工这么多年,挣的钱都在哪里呢?是不是自己在出租屋里的找的不够仔细,漏在那了?潘金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巴子。不对,找得够仔细了,恨不能把出租屋的地板翘起来看了。是不是把钱借给谁了,没来得及交代?占金不禁惊出来一身的冷汗。
回家的路上,潘金就想好:天色已晚,今天来不及了。明天让儿子在家里办事,我一早就出发,再去出租屋里翻翻找找;或者问问他有没有把钱借出去,借给了谁,有多少,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晚上,邻村一个经常和潘银一起打工的人来悼念。坐下来闲话。潘金遮遮掩掩的打听盼银在外打工的情况。客人说,“你哥这个人是苦也受了,福也享了。他活的比我们都潇洒。那真是骑毛驴拄拐棍,自在一会是一会。喝酒,打牌样样都不差。别人都劝他攒点养老钱。他说了,等过了60岁,就不干了,回家当五保户,让国家养。给自己留点埋葬钱,不坑害别人,不让别人骂就行了。”
邻村的人走了,潘金看着潘银的骨灰盒,咬牙切齿的说:“早知道你这样自私自利,无情无义,我就不该为你跑前跑后,伤心流泪。就该让你做个孤魂野鬼,永远别想进家门。”
第二天,潘银就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个小坟堆。新堆的土和一个简陋的小花圈,告诉别人这是一个新坟。
作者简介:
刘丰月,河南省舞阳县第二实验小学语文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爱好读书码字,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渴望用质朴的文字轻叩轻灵的心扉,结识有同样尺码的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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