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成长

　　成长本身根本称不上有意义，但是因为有你的注视，我才愿意赋予它意义。

——题记

　　朝暮荣枯，往事明灭。不等我暗示，记忆的网上便开出两三朵娉婷，亮透胸膛。

　　一成不变的生活，终止于错轨。

　　被父母丢去了朋友家，“妈，我不想……”“请家属签字”。我有些惊讶，母亲的身体一向很好，就连感冒发烧都只是偶尔才有。“妈，你生病了?严重吗?要不要我过去……”“乖，你在那呆几天。”

　　不由商量，那头已是忙音。窗外阴沉的一片，不时飘舞着零落的叶，淡黄的叶如枯蝶，翻飞、蹁跹。冷风凄凄，寒凉之气扑面而来，除了落叶的声响，周围一片寂静。

　　可航道就是错过了，唯有接受而已。

　　母亲再来电时，已是深夜。一颗心如坠冰窟，读不出的夜色，如此煎熬。电话那头的音色没了往日的明澈。看得出些许仓促，视频中地上放着成堆的纸张。屋里很安静，唯一的亮光来于床头的小台灯，记忆中那是姥爷给母亲买的，至今仍在用，灯光柔和，泛得一池光亮，我沉浮其中。可那光亮还是微弱了些，不敌屋中压抑。

　　女人端坐在床头却发丝凌乱。岁月流水般逝去，繁杂尽落她的面容，如此疲惫。桌上曾摆满了生活用品，如今只摆着一张黑白相片，一旁放着几张纸。素净的相框拂去岁月的痕迹，不由地想到母亲常说的那几句“姥爷生前就爱清素的”“姥爷像一匹白马”我低声附和，不觉那人已红了眼眶。

　　相片中的人两鬓花白，眉目中透着些许柔和，却也不失年少的坚挺。时光荏苒，光阴不再。那纸张惨白，只见寥寥几字，烙在心头，血腥味弥漫，从胸腔喷撒。是不敢触及的，死亡。

　　“我……下楼接她。”说来也奇怪，那是我第一次感到人衰老之快，分别几日，眼尾便落尽皱纹，是道不尽的苦。难以释怀，唯有沉湎。我没去之前，看到她在楼下就那样站着哭，身后没有灯火，身前白雾茫茫。

　　原来死亡真的能让人痛苦不已，可之后呢?感情永不泯灭，是线牵风筝，少一个都没用。

　　噩耗再起，已是三年后。门窗紧闭，阴霾笼罩，带走了角落里唯一的光。门上朱红的漆如今黯淡不已，斑驳不堪。敲响了门，开门的女人紧攥着那纸张，见我来更有些失神。那纸张熟悉的刺眼，“死亡证明……”我喃喃道，一丝慌乱闪过瞳仁，开口已是喑哑不已，是岁月兀地射出响箭。

　　回过神，落入一个较冷的怀抱，双眼紧闭，痛苦余韵未过，她的言语敌过泪水，“没事的，别怕，我还在……”那话语，那颤抖的模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重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原来人从来都不是突然长大的，是看清了保护你的那个人身上的伤痕。疗伤也不是粉饰太平，是清楚地看着伤疤，依然满怀希望地前行。

　　窗外阳光格外灿烂，洒在地上，破碎的几片晶莹，拼凑成了成长的模样。

指导教师：李巧玲

作者简介：

　　郑紫文，新密市第一初级中学八十五班学生。

指导教师简介：

　　李巧玲，新密市第一初级中学语文教师，新密市名师。在语言文字的丛林中穿行，越发觉得文字和生命一样重要!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才能看见星空，为了语文，要不断丰富、发展、超越自己!永远在路上!有作品入选《师墨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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