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青专栏 | 愿你一世暖阳
| 摘要:时光荏苒,岁月渐深,落叶飞尽,枯枝肃然,将冬霜日寒的渡口轻染愁眠。 北雁南飞,晕染着旷野天宇,独留一抹诗词唏嘘在云水尽头。 青丝染霜,仰天看长空雁字,渐渐淡入天际;冷…… |
时光荏苒,岁月渐深,落叶飞尽,枯枝肃然,将冬霜日寒的渡口轻染愁眠。
北雁南飞,晕染着旷野天宇,独留一抹诗词唏嘘在云水尽头。
青丝染霜,仰天看长空雁字,渐渐淡入天际;冷风盈袖,衔来梅香数缕,在花间氤氲的温婉中,落下片片牵念。
周日回老家探望年迈的父母。平时没时间,总是利用星期天或节假日回去看看。
回到家才知道父亲生病了。年迈的父母习惯报喜不报忧,他们是怕我担心,更怕给我添麻烦,耽误我工作。
病床上的父亲面容憔悴,精神萎靡,脸色潮红,眼底布满血丝,本来瘦削的脸更瘦了。
父亲患哮喘多年,最近几年身体越来越弱。不感冒还好点,最怕感冒,如果感冒了,就会不停地咳;一咳,喘得也更厉害,严重时几乎喘不过气来。
父亲看到我进屋里,招呼我坐下,刚说了几句话就一阵咳喘。病床上的父亲为了减缓咳喘时颠簸,身子向前倾着,用一只手捂着胸部,本来佝偻的腰弯得像一张弓。听着他一阵阵的咳喘声,我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
听母亲说父亲都已经打了几天点滴,病情比原来稍微好转。但是,我看着父亲仍然很虚弱。私下问医生,医生说,像父亲这种病是不能彻底治愈的,每犯一次病咳喘会加重一次;病人既怕热天,又怕冷天,过热或过冷的天气都可能加重哮喘。
打点滴时,我坐在床边陪护。三小瓶水,药水下得很快。我怕药水滴完看不见,隔一会儿,我就抬头看看吊瓶里的药水。
父亲见我不停地抬头注视吊瓶里的药水,可能是怕我劳累,便用微弱的声音招呼我:“你歇会儿,不用……老盯着……我自己能看见,该换药时我叫你。”
“你别管了,我看着,你休息会儿吧!”
经我再三劝说,他才肯把身子向后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自己都虚弱到那种程度,还怕累着我。
都说养儿防老,纵观天下父母,不是迫不得已,哪个愿意劳累自己的子女?子女们平时都忙于工作,有时周末节假日都没空回去。即便父母生病,陪护他们时间也是有限的,床前尽孝的机会能有多少?
父亲打完点滴,我拿来热毛巾给他擦擦手。父亲非要自己擦,这次我没有听他的,拉起父亲的手坚持帮他擦拭。
父亲的手,苍白、青筋暴起,握在手里有种很生疏的感觉。我都不知我多久没有拉过父亲的手了。
也许是生病体弱,或许抬着胳膊有点累,我给父亲擦手时,他的手微微颤动着。我把父亲的胳膊放在被子上,尽量让他保持舒服点的姿势,我帮父亲擦了几遍手。
模糊的记忆中,这双手很光滑,也很强健。曾经,这双手灵活自如地扒拉着算盘珠子;曾经,这双手顽强地支撑着全家的天;曾经,这双手笨拙地为我们姐妹梳着小辫……
父亲不善言辞,为人忠厚老实。
父亲是五六十年代的农业大学毕业生,尽管那时父亲上的农业大学不算名校,是最低档次的,但是当时在周边村镇也是凤毛麟角。听父亲说,他那一届学生,全镇只有他和另外一个同学上了农业大学。他俩毕业后都被选拔到县城,分派往需要用人的单位。他的同学被分派到县邮政局,父亲被分派到县城机械厂当会计。
刚开始上班父亲还很不适应,虽然完全能胜任会计工作,但是,当全厂的可流动资金——六百多元钱,刚交到他手里的时候,父亲心里很恐慌,他在那以前从没有亲手拿过那么多钱,忽然间他感到无所适从。
现在的几百块钱不算什么,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几百块钱确实不是小数目。据说,那年代一块钱能买几斤猪肉。
父亲拿着钱的当天晚上一直睡不着觉,一会儿起床看看钱还在不在,一会儿把钱换一个地方藏着。就那样提心吊胆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父亲才慢慢适应。
父亲做会计期间,账目门清,公私分明,从没有出过差错。后来,由于工厂经营不善濒临倒闭,那时的农村,还是吃大锅饭需要挣工分的年代,父亲毅然辞工回家务农了。
有人说:母亲的爱是温暖的港湾;父亲的爱是推动你的船出海时的助力。
我能上大学,某种程度是缘于父亲的开明。他从不像他那年龄段的老人一样重男轻女,他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我第一年高考落榜,本来不想复读,想到我们村小学当代课教师,那时乡村学校极缺老师。父亲说啥也不同意我当代课老师,后来在父亲劝说下我才回学校复读。
且说父亲辞工回家之后,在村里可是香饽饽。因为他识文断字,就当上了生产队会计。生产队搞副业,做点心盒子,父亲负责采购材料,负责交货,这样出差的机会就多了。
他每次出差回家,总会带回家一些诱人的糖果,虽然不多,但是对我们小孩来说,就是天大的惊喜,我也曾为此而自豪。六七十年代,特别是农村的孩子,很少吃零食。
父亲买回糖果的那几天,我的人缘最好。经常有几个小伙伴到我家去找我玩。
我在兜里揣着几颗糖,给找我玩的小伙伴,每人分一颗,很多时候只俩人一颗糖,因为糖太少了。
拿住糖果,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先把糖块两头的把麻花劲拧开,尽量不把糖纸弄烂。等糖果剥开后,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咬下半块,心满意足地慢慢漱着吃,同时把剩下的半块递给另一个伙伴。
捏在手里的花花绿绿的糖纸,被我们展开铺平后夹在书页里,过几天糖纸变得平平整整的。隔几天像数家珍似的拿出来看看数数,再把图案相同的糖纸,和别的伙伴对换一张不同图案的。
花花绿绿的糖纸,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也是甜蜜父爱的见证。回忆过往,此刻,舌尖似乎还残留着甜甜的糖果味。
时间煮雨,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回眸,父爱情深款款,荡在时光无涯处,撞击着我心中丝丝的甜蜜,淡淡的忧伤,在浮生跌宕里飘转不休,绵绵不绝。
窗外萧瑟的北风,卷起儿时的欢愉和今夕的轻愁。或许总是袅袅云雾后悠悠清欢,伴着寒凉与欢悦,伴着轻愁与舒畅。
耳畔传来王琪的歌曲《万爱千恩》:“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还能把我们举高高……”
那伤感的旋律,触动着我心底的柔软。
虽离家不远,但相聚不易。心事旖旎,是岁月落在流年的印记。抬眸回望里,温情暖暖,慰藉几许?陌上花开花舞,飘飞辗转中,父母的呵护和慈爱,都留在了斑驳的光影中。
朦胧的记忆,清晰的感觉,在时光中消融着过往云烟,在岁月里叠起百般甘苦,最后,撷取最美的情愫,珍藏。
爱是永远放不下的思念,爱是红尘里最美的风景。亲人,情侣,爱人彼此牵挂着,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了美好的诠释。
没有太多奢望,唯愿,您能拥有一世暖阳!

作者简介:
朱倩青,许昌市建安区实验中学语文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许昌市作协会员。爱生活,爱阅读。喜欢用文字抒写人生感悟。在中教参等公共平台上发表多篇作品,有作品入选《师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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