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 | 杨玉玲:从前啊,从前

摘要:少年人常思未来,中年人常思现在,老年人常思过去。我随手写下《从前啊,从前》,不禁哑然失笑,也许人未老心已老吧,要不怎么爱回忆了? 暑假期间,晚饭后与儿子去花园散步,……

  少年人常思未来,中年人常思现在,老年人常思过去。我随手写下《从前啊,从前》,不禁哑然失笑,也许人未老心已老吧,要不怎么爱回忆了?

  暑假期间,晚饭后与儿子去花园散步,不期而遇退休多年的老校长和夫人, “袁校长好,大姨好。”我拉着儿子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哈哈,小杨老师也来散步了。”袁校长大笑着回应。

  “校长好啊,小杨成老杨了,看儿子都这么大了。”我指着高我一头的儿子笑着说。

  “时间过得真快啊!小老师变成大老师了。”袁校长感慨道。

  “你们还是那样,一点也不显老啊!”我笑着说。

  “我才不老呢,我还是青年哩。今年刚三十五岁,说着伸出两个手指;过五年我二十五,又伸出三个手指;再过几年我二十岁,接着又伸出四个指头。”袁校长风趣地说。

  “大伯是越活越年轻,幽默的人不会老啊!”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大伯是老顽童,活着活着就归零了,和马克思聊天去了,可不越活越小吗?”校长夫人也学着校长比了个“0”。

  “你妈刚上班时还闹了笑话,给你说过没有?”大伯看着我儿子呵呵笑。

  “没有啊!我没有听说过?”儿子好奇的望着我。

  “别保留了,给你大姨和儿子说说。”袁校长意味深长地说。

  “袁校长的记性真好,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不好意思的笑笑。

  毕业时我年龄不大,第一天上班去学校报到,袁校长(当时是教导主任)和老会计正在收学费。我进门后恭恭敬敬的说:“老师好,我来报到。”

  “你的钱交了没有?”老会计推推老花镜看着我。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嘀咕:“听说留城有一年的试用期,没听说让交钱啊,工资没给,先让交钱,啥规矩?”

  “你是那班的?”老会计看我不说话接着问。

  我恍然大悟,他把我当学生了。我调皮地说:“我是无班的”。

  “几年级五班?”会计又问。

  “我还是去一年级吧!三年级不敢去。”我微笑说。

  “是新来的小老师吧,欢迎欢迎!”袁校长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派遣证还没有交呢?也难怪把我当学生了,忙掏出递给校长。

  “哈哈,才十九岁,是不敢去高三,学生有的比你还大呢!”校长大笑着说:“先去教导处吧,多听听课,跟着老教师改改作业,多学习学习。”

  我那时特羞涩,去教导处求之不得。忙高兴的答应:“好!好!”

  中午去教工食堂吃饭,一老教师看到我又问:“那班的学生?怎么跑老师伙上吃?”我只好笑笑。

  以后每逢吃饭,几个师哥一见我就学着老教师的口音说:“你是那班的学生?怎么跑到这儿吃饭?”另一个学着我柔柔地说是无班的,接着一个学着老会计的口吻问:“几年级五班的?”笑过之后方吃饭,好长一段时间都成了饭前协奏曲了。

  我看着校长:“光说我呢?你那时讲课真棒!我们年轻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哈哈,我可没见一个人给我跟我磕头拜师啊!”老校长大笑道。

  老校长是河南大学数学系的高才生。口才好,字写得苍劲有力,讲课神采飞扬,深入浅出,风趣幽默。我上班时他已不代课,偶而讲几节示范课。老头个子不高,有时板书踮着脚尖,讲到兴奋处手舞足蹈简直蹦着讲,学生爱听,老师喜听。有一次,化学老师生病请假,缺人代课,他还上了几节化学课,并对我们年轻教师说,他们毕业时,哪科缺老师就教那科,数理化不分家,政史地一家亲。我们唯有敬佩和望洋兴叹了!

  “袁校长,退休后又做什么工作,博学多才不发挥余热可惜了”我惋惜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该退则退,有什么可惜啊!我前几年给老年大学讲课,不过不讲数理化,是健康讲座。现在和老伴跳“三部曲”,“吃饭、散步、睡觉”老校长笑着说。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见到老校长方知此话千真万确!

  目送老两口携手离去。儿子感慨道:“妈妈,我发现你很念旧,你们上几代人上下级和同事关系融洽,思想都很纯粹啊。”

  我趁机教育他:“无论哪代人只要不忘过去,把握现在不惧未来,努力做好眼前事,好好的活在当下,生活都不会亏待你。”儿子使劲点了点头。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公园音响里传出了《从前慢》美妙的旋律。

  我听着空灵优美的歌曲,看着夕阳下的老校长和夫人携手散步的身影,觉得好美好美!

  从前啊,从前!从前的日子恰似一片云烟,随风飘散,渐行渐远;从前啊,从前!从前的日子不是一片云烟,珍藏于心,沉淀在记忆深处,微风轻拂,荡起涟漪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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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杨玉玲,现供职于西华县第一高级中学。喜欢书香清茶,热爱山水天涯,珍惜心简书香清的工作,随心随意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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