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 | 彭 恩:重阳思亲
摘要:天未明,人已醒。百无聊赖之际,我拨开手机,上面赫然映着九月初九。 这个古老的节日我是不敢忘却的,因为它蕴含着绵延几千年亘古不变的一些情愫。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今年…… |
天未明,人已醒。百无聊赖之际,我拨开手机,上面赫然映着九月初九。
这个古老的节日我是不敢忘却的,因为它蕴含着绵延几千年亘古不变的一些情愫。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今年的重阳节我该做些什么呢?我的心里有些犯愁。
是像最普通的一个日子一样,到风影如画的深山野林中寻静探幽呢,还是到热闹非凡的古玩市场上淘宝捡漏呢?是到富含朝气的篮球场上和年轻人一绝高低呢,还是到充满生活气息的夜市场上大快朵颐的饱餐一顿呢?每一个小事情虽不起眼,但它们构成多彩的生活。
但,我又不想只做这些。
我想,我可能会重游太昊陵,带着我的父母。
犹记得过年时,他们给我奶奶磕头时的认真,上坟祭祖时交待先人收好纸钱和贡品时的虔诚。这一次的游览注定会不同于大学时游览信阳龟山公墓时探求人生卒年月时的一目千里,不同于游览淮阳白楼镇乱坟岗时探寻人生处何地时的走马观花。这次的游览,注定是一次怀揣着一颗敬畏之心、赤诚之心缅怀祖先的凭吊。
因为追忆,我们才懂得先人薪尽火传的不易、开创基业的艰辛,才懂得该如何经营自己的生活、该走向何处。
我想,我可能会登高,带着我的父母。
他们在黄土地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精耕细作了将近七十年,寸步不离的守护着这片土地。即使偶去县城,也基本上是去医锄头、镰刀、镢头和铁锹给他们带来的伤痛。这片土地欠他们太多。在重阳这个万人祈福的日子里,我应该带他们去登高。或许,遇见一个微微隆起的土堆他们就会无限欣喜,但我要的是让他们攀登真正的山。
或许他们已无力攀爬,但我会用我宽厚的肩膀背负他们拾级而上。整座泰山承受不了他们所受的苦痛,所以在祈福的重阳日,他们理应站在泰山的山顶。
我想,我可能会赏菊,带着我的父母。
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牡丹我的父母可能不曾见过,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荷花我的父母可能不曾近观过,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梅花我的父母更是不曾听闻过。但是菊残犹有傲霜枝的菊的枯枝他们确是见过的。那是我前些年带回家的一盆怒放的菊。该欣赏的时候他们在忙,来不及多看一眼,等到真正有些闲暇,时令已经把菊花摧残的只剩下了那笔挺的枯枝,犹如父母的脊梁。
金秋时节,菊花开的正盛,一团团,一簇簇,我想带他们观看菊花,以此来放缓他们衰老的脚步,留住岁月从他们那里偷走的光阴。
我想,我可能会吃重阳糕,带着我的父母。
他们辛劳一生,勤俭一生。他们年轻时为养育嗷嗷待哺的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经常会为糊口哭泣;他们中年时,为了子女上学,埋头田间,相信拼命的死干地能生宝;到如今,他们已步入老年,仍穿梭于工地,耕种于田间,图的是为孩子减轻负担。我在家常常见到过期的牛奶和发霉的月饼,那都是他们在给孩子留着。父母之爱,愚笨却真挚。所以,这个重阳节我要准备足够的重阳糕,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尝到。
我想,我可能会泡一次脚,为我的父母。
在我印象中,我父亲的脚是最臭的,我母亲的脚是最丑的。记得幼时,家里农活比较多,我母亲穿着自制的布鞋整天不停地在田地里忙碌,她的脚由于被麦茬或大豆杆以及玉米杆扎的伤痕累累。旧伤未愈,新伤又来,及至新年,脚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疤以及皴裂的伤痕。我每每用自己的小手去感受那粗糙不平的凹凸和深深的裂痕。父亲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一刻都舍不得在家闲着,天晴时去搞建筑,下雨时去地里撒肥料,有时半夜了还在忙着抢收。他实在是太累了,一脱鞋,一挨床就睡着了,根本顾不得洗脚,鞋里面常常会有厚厚的夹杂着脚臭味的泥浆。脚臭弥漫在鞋里,鞋臭渗透到脚里。在这忙于耕种的老人节,我想让父母暂停他们匆忙的脚步,坐在床头,安安心心的让我为他们洗一次脚。
现在的我,身不在故里,心却时刻装着故里。虽有太多的情愫要诉诸父母,但这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唯愿我的父母和天下的父母体健身康。
作者简介:
彭恩,河南省郑州市第五高级中学数学教师,中小学一级教师。常年带高三毕业班,喜欢打篮球,热爱教育事业。作为一个理科教师,认为文学很美。崇敬文学,仰望文学,虽不能及,却一直在追求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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