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敏专栏 | 突破重围,一走千里

摘要:——读安妮宝贝《素年锦时》 这个女子,散漫中有着某种坚定,淡泊中有着某种深刻,她的文字沉静,简短,真诚,内敛,带着某种共鸣的触动。她贴着生活去生活,贴着心灵去书写,……


——读安妮宝贝《素年锦时》

  这个女子,散漫中有着某种坚定,淡泊中有着某种深刻,她的文字沉静,简短,真诚,内敛,带着某种共鸣的触动。她贴着生活去生活,贴着心灵去书写,以一种清醒、朴素的姿态,活出了她自己。

  她抽烟,喝酒,文身,做梦,她思想,阅读,写作,独处,她洞悉人间真相,看到生命的虚空,她记下生活的琐细和突至的灵感,她去除繁冗,说她想说的话,她看重平凡胜过看重宏伟,她迷恋缺陷胜过热爱完美。安妮宝贝是通透沉稳的,不似这笔名给我留下的轻浮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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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生活有着细腻的观察、感知和注重,记忆里情意充沛的故乡人家,庭院里开得结实、欢喜的花朵,街市里永无休止的人声嘈杂,都给她带来深入的启发,让她思索时间的永恒、生命的局限和人生的虚无。在静观中她感悟人生,了悟世事,观照自身。

  她远离人群,接纳并享受着自我的孤独、孤僻和天生的疏离感,而在这一点上,我与她产生了深切的共鸣。和我一样,安妮宝贝也是一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在她看来,“人的生活一旦被展览,就会失真且变味。周围演戏的人够多了。”连在咖啡馆工作的习惯,都和我有几分的相像,昔日许许多多个闲散的日子里,我也曾在咖啡馆度过,一张纸,一支笔,一本书,就能消磨半天,咖啡馆里有人工作,有人谈天,有人聚会,有人发呆,而我像安妮宝贝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阅读,或者书写。我喜欢咖啡馆里自由闲散的氛围和时光,如安妮宝贝所说:“在一个喧闹的咖啡店角落里写作。这是对我自己的治疗。”这,也是我熟悉的场景和心情。

  她和我拥有着同样的童年记忆。童年的她在天地间奔跑,亦如童年的我,夏天躺在乡下姥姥家的院子里仰望星空,一样的明净坦荡,一样的辽阔放达。回顾童年时,她说:“无拘无束生活在天地之中,如同蓬勃生长的野草,生命力格外旺盛。高山,田野,天地之间的这份坦然自若,与人世的动荡变更没有关联。一个人对土地和大自然怀有的感情,使他与世间保持微小而超脱的距离。并因此与别人不同。”而我,也曾将自己的童年写在书中,那些与浩瀚星空坦然相对的时光,才是一生中最清澈、最简单、最纯粹、最诗意的时光,然而“今天,在城市的楼房里,我已经无法再去体会那种开阔、豪放与宽广,无法再去体会那种面对面的直截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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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怀念故乡大河两岸的人间烟火和母亲笑容里充沛浓烈的情意,亦如我怀念姥姥家那个叫郝寨的小村庄热气腾腾的邻里往来和慈祥的老人眼中的诚恳与善良,安妮宝贝说,那是那个时代的根基,“是他们的源头”。但当再次回到故乡,当眼前的一切难以辨认,她和我的记忆里,也就只剩下真实记忆的虚空了。“物已非,人不在,已经失去根基。”新的生活方式和生活境遇改变了传统,也丧失了源头,给内心留下惆怅,母亲已经离去,大河被填埋,老屋被推倒,来到了都市的人们迷失在了步履匆忙和人声鼎沸之中,唯有疲惫之时的张望回首,能够给心灵带来一丝慰藉。

  安妮宝贝不喜欢世间乃至文学的喧嚷,在一篇名为《讨论》的文章里她写得犀利通透:

  貌似辉煌宏大的作品很多。它们面具相似,以晦涩复杂,修饰内容的虚浮投机,以主题博大,覆盖思想的贫瘠平庸。它们唯独无法掩藏真诚的匮乏,这种真诚包括对心灵和自然的感情,对善与恶的感情。没有宽悯,也没有愤怒。因为缺乏自我的体察,或者说,并不存在自我的标识,所以在大众的普遍人性沟通中,也找不到任何可参照的立足之处。

  这样的作品,制造文学的虚假繁荣,自娱自乐,却与读者大多没什么关系。读者也不关心它们在写些什么。因为那不过就是辉煌宏大的作品,且是貌似。它们经常被拿来高雅地讨论。

  人若对自己的写作没有付出感情,它就不具备血肉。有着野心的架构,披着表演的外衣,即使能够获得再热烈的起哄吹捧,依旧是一堆骨架。这堆骨架无法支撑真实的内省,也没有自足的优雅。它们又往往俯视具备感情的作品。

  如果一本书里,有真实的情感和人格,这种坦诚是会被攻击的。只有读者需索和识别这些真实。而在一个充满功利和表演欲望的书写时代里,这样的文字,常被衬托得有羞耻之心。阅读它的人,也不习惯在众人中讨论,仿佛这样会袒露他自己的心。

  世间的确充斥了太多故作姿态的“高大上”的作品,唯有骨架没有灵魂,久而久之,浸泡其中,作者乃至读者已然不知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虔诚了,人人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迷失。而虔诚是如此重要,能在时下浮夸高蹈的文字里脱颖而出,获得震撼人心的力量的,必定还是虔诚。愈是乌涂混沌的时刻,人们愈是期待点燃心灵、撞击灵魂的声音。

  面对大量枯索的阅读,安妮宝贝说:“人应该需求真实自然的存在,而对人造的肤浅的信息或思想,采取回避态度。”她知道,“孤立的写作者,是不愿意融入虚假繁荣的写作者,拒绝彼此热闹地演出双簧。他们被排除在边缘,是被放逐被冷淡和排挤的角色。这条欢欣作响的文学流水线,不需要这些沉默独特的人。”这些沉默独特的人,力量来自信念,“来自世间之外,不在人世之中。”

  是的,每天每天,文学流水线上都在出产着光鲜亮丽的作品,过度的修饰和打磨,有时反而磨蚀了本有的光泽和棱角,貌似无可挑剔,尽善尽美,实则缺乏天然的生机与活力。安妮宝贝说,文字之间最大的区别,即是否具备了神性。她所说的神性,就是情怀、理想和天赋,就是真实、鲜活和生动吧?

  安妮宝贝活得真实,这种真实,缘自她的生活态度。她说:“与其热闹着引人夺目,步步紧逼,不如趋向做一个人群之中真实自然的人,不张扬,不虚饰,随时保持退后的位置。”她依循内心真实书写,而“真实的感情是浑然天成的,单纯的,自然并且简单。”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写作时,她始终保持真挚的感情,做自己。

  无论多么平凡,无论多么琐碎,无论多么粗糙和本色,基于真实的书写都是有意义的。安妮宝贝,将自己放到了一个安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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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读到她说:“对曾经风靡一时的文学现象或潮流人物,所有评论体系、出版市场、媒体都会爆发出亢奋的热情,热心制概念和标签,引导舆论关注。他们各有目的,都想从中获得实际的利益。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无论他是自愿参与还是被无心拉入,终究会成为这众多力量谋合与摆布下的牺牲品。有太多例子可以参照。”我感叹这女子的透彻,禁不住问:你是人间清醒吗?或许很多人看得透彻,但他们仍然卷入了其中。安妮宝贝没有。当再读到她说,“人的观点和标准彼此交战,各自狭隘目的及见地,营造出热闹喧嚣,也不过泡沫。人所应遵循的,是来自头顶上端的精神力量,绝非身边俗世人群的推搡哄抬。”我禁不住说:是的是的,你真的就是人间清醒。安妮宝贝清醒,但不悲观,不沉沦,她知道,“若不想被这潮流牺牲掉,必须贯彻自己的意志突破重围,一走千里。必须违抗这些独断的刚硬的评价体系,对抗它们的势力。”她看得清楚,在世俗的社会里,“有些人左右逢源徒有虚名,有些人则继续被蔑视或误解,远离喧嚣人世。”她遵循自己的意志,选择的是后者。从人群中出走,也是一种幸福。

  叔本华说,高度智慧的人常常不合群。安妮宝贝说,“因为卓尔不群,就需要被划分在一个大团圆之外。”无论如何,世事纷杂之中她有自己立定的主张。她深刻自知,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如何选择,知道有些问题没有答案,知道“有些门如果打不开,它不是你的道路。有些门即使敞开着,也不一定是你的道路。”这一切,来自天性的沉着,或来自经验的累积,太多的人和事带给她思索,在一次次的触碰感悟中,她校准了自己的方向,她清醒地觉知着她自己,执着地回到自己的使命之中。她说:“知道门外的那个世界,有些嘈杂和热闹无法参与,无法加入。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自己的使命。是这样的一种自知之明。”她远离人群,埋头写作。写作,是使命之一种。

  写作也是一种恩赐。安妮宝贝说:“因为写作,使我知道了自己在如何地度过一生。”然而写作,又只是属于一个人的事情,是一种孤立的生活方式,一种孤立的存在状态,有的人毕生只能专注地做一件事,使命将一个人囚禁于某地,使他为自己内心的任务而存在,与世无争,没有边界,安妮宝贝说,“归于虚无的书写也是如此”。她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写作,很多人写报告,写策划,写新闻,写专题,但他们不写作,写作时,是“写作的虚无在对峙着时间的虚无”。

  “有些人写字,是写给自己看,天真洁净。最根本的,依旧是坦然自处,先取悦自己的感受。”安妮宝贝说,“在内心里,需要真正能够让自己沉静和明确的文字。但它们大部分只会来自一些经典古老的文字,似乎和喧嚣的当今世间失去了联系。”没有那样的文字,她要写出那样的文字,忠于我心,沉静明确。我喜欢她文字里的朴实和真诚、内心的沉静,以及淡泊中的深刻。生活中,她细腻地品味生活,写下自己的细微感觉与感悟。

  她以自己的方式,参悟着身边的人事,看待悲欢离合和人生真相。“我们无法判断猜测时间的广度和深度。分离的人,再不见面的人,对各自来说,就如同在这个世间已经消亡一样。音信全无。这是一种处境。”曾经去过的地方,也已在离开的那一刻全部终结,因此不牵挂,不留恋。

  她勘透着世间的情感,精神强大,宠辱不惊。她不依赖外界的喜爱、夸赞、欣赏来加持自身,外界的喜爱和赞赏在她看来全然只是一种误解,所以她对人漠不关心,“所谓朋友的意义,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热闹。”别人不可能参与你的深渊,始终你只能自己临崖独立,对峙自己的压力。“人与人之间的考验,在关键时候,才知道对方在心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太多的关系,人只愿意与之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很难。”因此她习惯了一拍两散的过客方式,有了一份了悟的透彻和洒脱,“被忘却,被记得,都是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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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妮宝贝也不喜欢与人做朋友,更多的时候,她在独处中获得全然的自由和自在。她说她“一直是个不善交际的人,现在只觉得认识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无兴趣结交。”这和我的心境亦颇为相似,和她一样,我也不喜欢扎堆,不喜欢结交,不喜欢应酬、起哄和无谓地浪费时间,“知道生活中所真正需要的关系,不过是那么几个人。若没有与之保持长久关系的心得,那么见与不见,好与不好,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的确如此。如安妮宝贝所说,“五彩纷呈的人,过目即忘就可。”别人被我们过目即忘,我们也被别人过目即忘,人与人有时就是互为过客,不必在意,不必悲伤。如果说在我内心深处对此还抱有着一丝期待的话,那么安妮宝贝则是决绝的,她认为交际本身带有很多需求和目的,若无需求和目的,交际便不存在。的确,一些人站在名人身边,就是为了借助他们的光芒照亮自己。那是一种内在的虚弱,这种虚弱必须借助外力来弥补。但安妮宝贝不需要,她说:“不要刻意拉拢及敷衍,也任何时候都不要谄媚和媚俗。”

  与人打交道是如此复杂,但她有自己的策略,她说:“你永远不知道这个站在面前的人,转过身之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前提是理解人在不同状态不同情况下,会产生和各种复杂的可能性。这样就不会有惊诧和失望。”这些经验,都是阅历和教训逐日积累而来的吗?如她自己所说:“一切原本有迹可循,一切也只有尝尽甘苦之后,才能坦然自若。”想到自己也曾在世事纠缠中身陷迷茫,奋力挣脱,但愿我们领略和见识的,永远是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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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内心深处,我和安妮宝贝一样热爱着单纯。她说:“有效的对谈,应是单纯的,朴素的,无需迂回转折的技巧。对一个人说,我要什么,不要什么。这样他可以明白地告诉,他可以给出什么,以及不能给出什么。就是如此。”就如两千多年前的古罗马哲学家马可·奥勒留·安东尼在他的《沉思录》里道出的箴言:“一个人应当仅仅使他想这样一些事:即当别人突然问:你‘你现在想什么?’他都能完全坦白地回答:想这个想那个,并且从你的话里清楚地表明:你心中的一切都是朴实和仁爱的……一个毫不拖延地如此回答的人是属于最好的人之列,犹如神灵的一个使者,他也运用植入他内心的神性,那神性使他不受快乐的玷污,不受痛苦的伤害,不被任何结果接触……”不假思索,简单率真,平日的我,不也常常这样不知深浅么?但我想,这种直接、单纯毕竟是迷人的。

  人生在世,或许注定了就是孤独的,如奥修所说:到了最深处,你只能是你自己。和我一样,茫茫人海中,翻遍了通讯录,有时安妮宝贝也找不到一个人说话,她说她是个对自己都无言以对的人。她太独立了,这种独立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进入,即使面对心动的恋人,她也清醒地知道:“他就是他。我就是我。”全然不被干扰地把握着自己的航向,不去想别人怎么样看待自己,“因为每个人都将走在属于自己的深渊边缘。”对此她也并不担忧,不焦虑,不在意,她知道,“真正需要找到我的人,会通过一切途径来寻找。但事实上,这个世间,并不存在非找到不可的人,或非做到不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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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是被时间筛选的,是在漫长的时间维度中留下来的,因此也是少而又少的。安妮宝贝说:“想想这几年的生活中,在身边缓慢消失掉的那些人。那些已经没有音信且自己不想起也没有留恋的人。他们就是这样被筛选和过滤掉的。”时间筛选着别人,我们也被时间筛选着,这个世间,人来人往,缘来缘去,不过如此。

  她没有男朋友,但她心中亦有着好男人的标准,“真正有趣的男子,他应知道怎么修理草坪,耐心种一盆花,养活一缸鱼,手工做一个木书架,或下厨煲一锅汤。”而女子就该如植物一般好看,“待人真诚实在,有一种粗率的优雅。人生观是开阔而坚定的,自成体系,与世间也无太多瓜葛。”她说的是她自己吧?而那个“真正有趣的男子”,就是她后来在偶然的契机里邂逅的爱人,用了好几个篇章讲述完爱人后,她以幸福的口吻结尾,“是的。世间任何平常的美好的事情,也就是如此了。”

  安妮宝贝观察着生活,也接纳着生活。在地铁,在直冲云霄的钢筋水泥的建筑物里,她看到最为真实的生活本质和无法解脱的生活处境,看到“大堆被压抑着的如同塑胶质地一样的人”,将生活活成了概念。这是可怕的。她想起了自己在贵州山区拍过美丽的少数民族妇人,在雅鲁藏布峡谷里拍过光着脚走路有明亮眼睛的孩童,“他们使我觉得美好。但我从未在北京或上海这样的城市里,拍过任何一个成人。”即便如此,她依然对百态的人生寄予了同情,认为“乐观或者悲观,那是对生活态度太过低劣粗糙的划分方式。任何看似颓唐的态度背后,都隐藏着深深的不如愿的热爱。它最终变成一种大海一样没有言语的寂静。这才是最有力的根基。”在她看来,“痛苦是一种重量。”必须要正视生活中所有真实的东西,“那些动不动就以乐观或积极来劝解别人的人,那些没有或伪装没有痛苦的人,他们是坚强的无知的藻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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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她在一篇文中集纳了数个生活小片断,王府井新天地的茶餐厅里穿着孔雀蓝绉纱裙的少女,带着小女儿在露天桌喝咖啡的男子,眼前被自己约来聊天的女子,电梯里接吻的情侣,咖啡店里穿着白棉恤,吃着芝士蛋糕,手里捧着书的男子,都是那一刻真实的发生,对她都有着莫名的吸引力,她说:“在灰淡发蔫的人群里,这微小的存在令人振奋。”平凡的生活中,确实有着许多生动的美好。“生活的根基,是一颗自然的平常心。”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似乎总是停留在一个地方等待。等待内心的愉悦晴朗和微小幸福,像春日樱花洁白芬芳,自然烂漫,自生自灭,无边无际。等待生活的某些时刻,能刚好站在一棵开花的树枝下,抬起头为它而动容。”如此地,她由着自己的思绪漫游,遐想。

  生活,不是就该被如此细心地品味、敏锐地感知,幸福地期待么?

  在山顶森林,她看到嬉戏的女童清澈的眼眸和烂漫的笑声,仿佛天地无私。这是她于沉静中长出的语言,自然,开阔。朋友离去,她领会到时光易逝,太多东西不能持久,看到“那么多人的困境,从本质到形式,都是一样。”有时她也困惑,不明白人到底是为了何种目的,一直忍耐着生活,日复一日的生活,生活的意义,就只是生活的本身吗?但她依然保有着信念,相信着超越生活表相的带有神秘境界、无法琢磨的真理存在,那是她自己心中的真相,也是她写作的依托。她说:“人只需具备这种信念。信念使我们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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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中,她一次次地做梦,一段离奇的遭遇,一个大胆的举动,一丝细微却又无法与人分担的感受,邂逅的一个个的人,经历的一段段的情,愤怒,逃逸,抑或暧昧、冲动,像是真的,却都是一场场的梦境。而梦与真实之间,真的又有截然分明的距离和界限吗?那些梦境,真的不是智慧的化身术吗?有时候她以第三人称讲述,有时候她又另取了一个名字娓娓道来,我忍不住想说:那是她自己吧?你到底有几个化身,有几场梦?安妮宝贝说,有些秘密,她永远不能说,也不会说。有时梦境又是那样舒泰平和,“在梦中,我抬起头,看到南方天空雨水充沛,阳光暖煦,万物生长显出自然焕发的本能。”

  她的文字简短,简短中有着深刻的沉着与朴实,透着虔诚的力量,打动我。这是我喜欢的。(《素年锦时》,安妮宝贝,作家出版社,2007年11月第1版,2009年7月第10次)

  2023年9月9日、10日,北京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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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艳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北京作家协会会员、编审。著有随笔集《紫竹笔记:我的园子,我的花》,“漫漫经典情”丛书《艺术卷:美轮,美奂》《文学卷:且行,且歌》《哲学卷:觉知,觉醒》《自然卷:安然,安在》,“书之爱”丛书《书中岁月》《纸上情怀》,“书文化”丛书《书与人:随遇而读,自在欢喜》《书与城:家的记忆,生命的河》《书与生活:锦上添花,生活很美》《书与艺术:为美而生,与美同在》,“笺边琐记”丛书《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时光》《那些地方》《读懂美国:行走在现实与书本之间》等。作品入选《语文主题学习》《师意盎然》《师墨飘香》等多个选本。同时修习国画,作品入选“首届中国作家书画展”“当代五十位中青年作家书画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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