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事 | 张现峰:再忆安阳县一中
摘要:我是一九九二年进入安阳县一中就读的。懵懂少年首次离家,初到生地一无所知,自然要听前辈们讲一些掌故的。 他们所推崇的第一打卡地不是马氏庄园里大小姐的绣楼——思无邪斋,…… |
我是一九九二年进入安阳县一中就读的。懵懂少年首次离家,初到生地一无所知,自然要听前辈们讲一些掌故的。
他们所推崇的第一打卡地不是马氏庄园里大小姐的绣楼——思无邪斋,不是坐北朝南正房大殿——德有邻堂,也不是院子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树木,而是一处不寻常的院落——尿院。
首闻其名自然不明就里,听了解释仍是不敢相信,但依然觉察出这名字里有些味道啊!夏季尿院尚无可观,一到冬季却非一般。那就是一片黄色的海洋啊!出入宿舍均需沿“海”边墙根行走,脚下一滑就可能湿身上色。
记忆中那时的冬天似乎特别冷,以顽强的意志离开暖暖的被窝,半睁不睁的双眼寻找衣物穿上。(那时候穿反衣服实在是太过常有)然后去找水管,一捧冷水浇在脸上,瞬间就能清醒,之后急急忙忙到操场集合。跑步过程中,刚才浇在脸上的水已被风干,而溅到头发上的水会凝结成冰。待到教室早读时,又慢慢融化,一滴一滴落到书上,洇湿一片。
冬季如此严寒,夏季却是酷热。一间宿舍几十个人,连风扇也没有。秋季时蚊子众多,真的是用到鲁迅先生在仙台的那个办法:把全身包括头脸捂的严严实实,只留两个鼻孔出气。
印象中那时的课余时间非常多。教学楼前就是足球场,每天下午都有很多人踢球。大家楼上观赛,常有同学或带球突破或低身铲球或凌空抽射等动作赢得一阵阵喝彩。我很羡慕那些会踢球的同学,他们说起球星来也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一段短暂的时期我也曾加入其中。每周日下午,我们拥挤在校外饭店里看甲A联赛转播。一个小小的电视机前,那么一大群人肆意呼喊。我就是在那时候发现自己其实也敢于在人群前说话的。
那时候的下午最常去的是五楼。其实教学楼只有四层,五楼指的是楼顶天台。此处地势最高适宜远眺。尤其雨后放晴,远山轮廓清晰可见。此处面积广大可纳多人,有聊天的说话的追逐打闹的,有背书的沉思的指点远方的,有下棋的猜枚的进补零食的,我记得还有练气功的呢!真真好一幅众生游乐图!
说到月考,那场面就老壮观了。我们需要把桌子凳子都从四楼搬到操场,间隔两米一字排开。考试结束,再把桌凳搬回四楼教室。现在想想都觉得工程量太大,但当初就是那样做的呀!
那时的晚自习没有老师辅导,但没有人不在学习。即使熄灯以后,还有很多人点着蜡烛做题。深夜时分困意袭来,不觉便被烛焰烧了头发,这也算一种卷发烫头之法吧——火燎法。
对学校里的饭印象最深的是肉包子。包子里都是大块肥肉,一咬满嘴油水。好像一周只吃一两次。每逢此时,真好比群狼争食,分外眼红。包子窗口外人潮汹涌,本就很粗很粗的队伍更加拥挤。买了包子的同学也无法出来,便用脚使劲蹬墙,借助反作用力杀出重围。
还记得冬天晚自习后,食堂供应面条汤,也是大大的肉块在里面,热乎乎吃了再去宿舍挑灯夜战。
因为离家太远,我周末很少回家。一人无事便去周边村庄跑步。往北经过一个村落后有两个小山包,那是我经常待的地方。很多少年心事也都倾诉给了那里的草木土石。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片被洇湿的书页,那一绺被烧焦的头发,那一段奔跑的土路,都见证了我们奋斗的青春。
作者简介:
张现峰,河南省安阳县高级中学地理教师。爱好跑步,爱好篮球,爱好骑行,尤其爱好写作,因为文字能为一切爱好注入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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