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百年顺阳河 她望着顺阳河，幡然浮出感悟:“原来童湾人是从顺阳河来的，尔后又在顺阳河消失。” ——题记 顺阳河畔，有一个珍珠般的村庄叫童湾。 老古董了！ 那是1923年前后，当我…… |
百年顺阳河
她望着顺阳河，幡然浮出感悟:“原来童湾人是从顺阳河来的，尔后又在顺阳河消失。”
——题记
顺阳河畔，有一个珍珠般的村庄叫童湾。
老古董了！
那是1923年前后，当我读到伊川鸣皋镇顺阳河畔的童湾，这里截留下她的一段历史画面：那时的顺阳河、那时的风声、那时的雨声……应该与今天一样！
1923年，
于我、于你，那么遥远。
我最喜欢听外婆讲她的故事，她的背后有一条链的故事。
外婆是伊川鸣皋镇杨湾人。她18虚岁那年嫁给鸣皋街一户富有的人家。她的花轿早上进了夫家门，下午就发现那个男人竟是个实憨子。当天天刚压黑她就又逃回娘家。外婆的第一次婚姻结束了。
两年后，外婆被安排和外爷相亲，他是个已婚的男人。外爷长相清秀，举止言谈谦逊有礼。那天趴在窗户里看他的外婆，早已笑靥如花。这一次她一眼定终身。外爷前妻病亡，留下一个六岁的男孩。外婆和外爷虽说在封建时代里没有甜言蜜语，也没有轰轰烈烈，但彼此信任。外婆着实过了一段风光日子。
日子安安稳稳细水长流，却抵不过命运的兜转、盘桓。
1923年，
外爷是童湾五村的联保长。那年代保长的身份在基层社会中是个耀眼的角色。这期间童湾的张某、孙某、秦某联合起来为了争夺保长一职，在那年的寒冬腊月，邀请外爷一起喝酒。就在当天夜里，北风呼呼地响着，顺阳河看得清清楚楚，三个人残忍地将外爷杀死在童湾北寨门的二楼上。
从此，童家的岁月被推向苦难的边缘。
外婆上有80多岁的公婆，下有我10岁的舅父和不满两岁的母亲。还有16岁的表舅父。表舅父对我的外爷亦舅亦父，外爷把他当成儿子养。
不到30岁的外婆，在人生遇到大事的关键时刻，这个外表纤弱的女人，突然女声换成男声：“事来了，我来顶！”外婆那坚定的眼神，她的公婆从未见过。
外爷被杀害后，在那兵荒马乱的年代，为防不测外婆领着一家人住到杨湾她的娘家。家里只剩下80多岁的公婆和他们16岁的外孙。
外婆的公婆带着小外孙，整天在胆战心惊的日子里生活。田里的农活外婆白天领着娘家人到童湾干活，到了天黑就回杨湾。
事情并没到此结束。原来外爷被杀害时，外婆有孕在身，几个月后外婆在杨湾村外的草庵里又生了个男孩。外婆天天把乖娃捧在心口窝上，盼着孩儿快快地长。那一次本族一个侄儿结婚，外婆当晚没回娘家。谁知她把娇儿哄睡后，到邻居家仅仅吃顿饭功夫，当外婆回家掀开被窝时，娇儿离奇的被人掐死在被窝里。望着眼前的惨景，外婆一下子昏倒地上。当她被婆母唤醒时，外婆抱着死去的娇儿，如万蚁噬骨的钻心！她一会儿又抱着婆母大哭，一会儿窜到院子里又抱着那棵梧桐树嚎啕大哭。
丈夫被杀了，心肝眼被掐死了！
外婆整天整夜地哭。
把肚里的肠子都哭断了！
把顺阳河都哭得断流了!
是谁害死了无辜的娇儿呢？她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这杀夫之仇灭门之恨，把仇恨一股脑儿又记在张某、秦某、孙某三人的身上。
外婆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可怜的乖娃啊！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替他们父子报仇！”
报仇，如期而来。
事过三年表舅长成大人。那一次表舅对着外婆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孽不除非男儿”他拍着自己的胸膛：“妗子，我要替舅父报仇！”
外婆，看着外甥已长成身强力壮的男子汉。狠狠心卖了西水地最好的一块田，为外甥和娘家侄儿各置办了一长一短两杆枪，还配了不少子弹。瞅准时机为童家报仇。
外婆，恨得决绝……
那晚，月黑风高天寒，表舅和杨湾的几个人，站在张某家的大门外，表舅一手提着盒子枪，一手握着砍刀，两个大黑眼圈，望着张某家的两扇大门，大脑飞速运转着：“奶奶的，看你今晚往哪里逃！”
怒不可遏的表舅，第一个轻手轻脚地翻到张某家的院子里，刚好张某的老婆从茅厕系着裤子出来，他一斧头下去就把那个女的放倒了。
他冷不防蹲在鸡窝上，大半夜那鸡“咯咯”地叫了两声，再也没有动静。也许鸡通人性，它们也不敢再叫一声。
他知道张某身边总不离两把手枪，一旦自己的行迹被发现更是无从下手。所以，要尽量拖延张某发现自己的时间，用最短的时间去修复他……
几个人到齐了一拥而上冲进上房屋。该死的张某还没反应过来，不由分说就把他拽下床，一枪也没放一把大刀砍死了他。旗开得胜的几个人，一鼓作气又踏进入黑幕里，快速来到秦某家。秦某只见面前齐刷刷地站着几个人，刀枪棍棒一样也不少，怒目而视着他，他一下子明白自己的死期到了。最后，表舅的伙伴用一把杀猪刀，把仇人从后心穿透前心，秦某一命呜呼。杀孙某才简单呢，几个人一起上，活活把孙某捂死在被窝里。
那天晚上表舅几个人先后杀死了四个仇人。黎明前，外婆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囫囵觉 。
2023年，
顺阳河“倒流了！”
春风吹来的时候，童湾有两家五世冤家的后代结为秦晋之好，村里还有一个男娃爱上了老冤家的姑娘。
婚姻是世上最难解的题目，而我因兴趣而聚焦老童湾的往事。
顺阳河，在这百年历程中，它西一个旋涡东一个旋涡。今天，顺阳河有了新的文化内涵，河水也变得服服帖帖。
那天清晨童湾一位88岁的童老太太，硬让小孙女扶着她来到顺阳河畔。她望着顺阳河，幡然浮出感悟：“原来童湾人是从顺阳河来的，尔后又在顺阳河消失。”
作者简介：
郭书宣，河南宜阳人。一生先后干过农民、教师、公务员。退休后同老伴连续十五年游走国内外。先后出版了《迟到的旅行》、《无愁的青龙口》两部共有55万字的散文集。也算是晚年生活的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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