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敬王牧远君

　　这家伙向来懒散（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这回竟有闲心写篇文章（见文后链接《雏凤清于老凤声》或原文阅读）说道说道我，倒有些曹雪芹“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的意味。那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身上同样有许多东西是让我记忆尤深的。

　　他在文章中提到自己性格偏内向，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有回去他家，他母亲看着我俩有些感慨：“牧远从小性格就内向，不善与人打交道，小学时朋友也不多。能在初中遇到你们几个交心的朋友，实在是他的幸运。”当时听了这话没什么感觉，现在时常想起，却觉得能在成长中遇到王牧远这么个志趣相合也好，臭味相投也罢的朋友，同样也是我莫大的幸运。

　　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性格相仿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旁人眼中，我俩都是那种生活散漫、不思进取的家伙。初二时班里来了位新班主任，她是那种做事干练、雷厉风行的人。最是看不惯那种整天晃晃悠悠、干啥事儿一点儿也不上心的学生——没错，就是我俩这种。所以你可想而知，在她的“高压统治”下，我们是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即便如此，还是双双被叫家长。对于那段艰苦岁月，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初三又一次换班主任后，我们便故态复萌。即使现在在高中，每天晚饭后也会去操场散散步，毕竟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对于两个散漫慵懒的家伙来说，养生，是最好不过的生活态度了。

　　散漫之外，他更是有些令人艳羡的洒脱。这点从衣着上就能看出。虽是干净整洁，但常会冒出些“古怪之处”。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他有回穿了件玫红色的衣服（男孩儿穿这种颜色衣服的可不多见），我一见他就笑喷了，乐呵呵地问他：“你咋整个这衣服穿？”他脚步一顿，把身子侧向我，稍稍后倾，再微仰起头，两手一摊，笑着说：“我妈买的啊，咋了？”大家可以自己脑补想象那种不以为意洒脱任性的态度。

　　后来在我的积极煽动下，我们几个关系好的同学便时常吐槽他这衣服。你以为王牧远会有啥反应，会尴尬？嘿嘿，常人或许如此，但对王牧远来说，是绝对不存在的。从此以后这件衣服的上镜率依然很高。或许有些调侃的意味，或许有人会觉得这家伙有点怪，至少不那么合群。但说实在的，对于他这种淡然率性的洒脱，这种不被世俗所扰的洒脱，这种颇有些魏晋风骨的洒脱，这种不在意他人眼光、活出自我的洒脱，我不得不道一声：佩服！

　　对于外界如此不屑的他，对于书中的世界却甚是沉醉。不必说对《红楼梦》的钟爱，不必说对鲁迅的推崇，更不必说对《资本论》的拜读，仅是他唯一的娱乐方式，却也是听评书这么个富于文学色彩的爱好。如此理想化的兴趣，如此优质的生活，让我这么个徘徊于游戏、音乐、电视剧，却对文艺生活充满向往的人情何以堪啊。近来看他的文章，愈发能感觉到深沉的文学底蕴对他的影响。他的语言风格偏向于民国文风，他的父母也常调侃他像个民国人，我觉得这种文化气质与他读的书籍，尤其是他所钟爱的民国时期的书籍是分不开的。

　　前两天听他说，最近正在读二月河的《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那么厚的书籍，如果不是热爱，又哪来耐心读下去呢？读书培养出的气质是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蕴育出的书香是能氤氲一辈子的。所以王牧远，你实在不必为浮于表面的成绩忧心。余生路远，坚持你所热爱的，坚持那些足以让我等碌碌之辈羞愧的，一切总会好起来。所以啊，提前祝贺你，未来可期。

　　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钻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借金庸老爷子的话，赠给你的洒脱和自在：“我这一生，麻烦之事，天天都有。不管他，喝酒喝酒。”

　　此去豪情功正待，卿相自在笔墨间。借奥黛丽·赫本的话，期许你的自信和未来：“我当然不会试图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王牧远，你我今时相遇相知，或许便是两个相契相合的灵魂命中注定的重逢。而遥望五十年后，你又可曾想过老书生与老中医的重逢？那时我再拿出家酿的葡萄酒来，闲坐院中，醉赏月明，且不管那麻烦事，喝酒喝酒。

　　作者简介：

　　王瀚林，河南省实验中学本部高一9班（中为语文教师王芳，右为同学王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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