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 | 王伟涛:牛 铺(小小说)

摘要:牛铺 牛铺到王寨王财东家扛活的时候才13岁,他口粗舌笨,长得又黑又高,但干的活却不比任何一个成年长工差。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侍弄牲口、侍弄土地的好把式。王财东对他也是另……

牛 铺

  牛铺到王寨王财东家扛活的时候才13岁,他口粗舌笨,长得又黑又高,但干的活却不比任何一个成年长工差。可以说,他天生就是侍弄牲口、侍弄土地的好把式。王财东对他也是另眼相待,年底的时候多给他60斤高粱,一块大洋。

  牛铺18岁的时候,就成了王财东家的长工头,也就是这一年日本鬼子从王寨经过。“要钱要粮要民夫”,日本鬼子的手段,乡亲们早有耳闻。王财东自然不敢怠慢,准备了1000斤高粱,200块大洋。如果还要民夫,那么就派几个长工把粮食给狗日的拉到据点,再给狗日的干几天活就是了,只要能换个平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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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队日本兵偏偏就在王寨住了下来,吃喝盘费,王财东都还能应付。可是有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兵,却对王财东的小女儿湘莲动了歪心思。湘莲姑娘才16岁,受不了这个屈辱,投到村东的芦苇河自尽了。

  王财东气得吐了血,卧床不起。王寨的老少爷们们个个心里像堵了块破抹布,可是又能把日本人怎么着呢?

  一个日本军官跑到王财东床前,象征性地道了歉。可是道歉有什么用呢,道歉能换来香莲姑娘的命吗?

  又过了几天,这队日本兵终于开拔了,据说要往凤台方向去。

  日本兵走后两天,牛铺找到王财东,说是要出一趟远门。临走前把王财东院子前前后后仔细收拾了一遍,把各种工具归置齐整,牲口圈撒了一层干土,水缸打满了水。

  牛铺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二十多天后,凤台县传来消息,一个黑后生用菜刀砍死了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兵。可惜的是那个黑后生也被日本兵用枪刺戳了十几个窟窿,他的头也被割下来,挂在凤台县的城头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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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王财东又能下地了,他对着东南方的凤台县,郑重地拜了三拜。不久,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王财东托人费了好大周折才找到牛铺的尸骨,把他跟湘莲姑娘安葬在一起,也好在阴间有个伴儿。

  安葬完牛铺的那天夜里,天就下起了大雪。落白了村庄,落白了河流,落白了潦草的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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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

  王伟涛,安徽省蒙城县鲲鹏中学语文教师。喜欢阅读,喜欢运动,热爱文学,擅长散文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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