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封匿名信

——“毕业服”诞生记

　　民主的班级，总散发着欢乐的气息。

——题记

　　从小学到初中的十八本语文书里，有不少关于书信的文章：《鸡毛信》表现了少年海娃的机智与勇敢，《给巴特勒的一封信》感受到雨果的正义与愤慨，《报任安书》书写了司马迁对生死的认知和抉择，《与朱元思书》《答谢中书书》讴歌了山河的壮丽与秀美，《傅雷家书》流淌着傅雷对儿子的谆谆教诲与关怀。

　　无风不起尘，事出皆有因。一段有趣事，四封匿名信。

2019年5月20日第一封匿名信

　　早上走进办公室，我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鼠标垫，却发现鼠标垫鼓鼓的，就像憋了气的腮帮，仿佛盖着的铙钹。

　　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无需费神思索，答案就在眼前，肯定有同学昨天晚上偷偷在下面放了匿名信。

　　我放下背包，微笑着掀开鼠标垫，捏起打开折叠了四层的规规矩矩的白纸，醒目位置写着三个工工整整的楷书大字：“匿名信”。

尊敬的牛老师：

　　您好!时光飞逝，日月如梭，我们乘坐三年的列车即将到站。此时的我们早已熟知人情冷暖，同学友爱，老师关怀。往事虽然如烟，至今却历历在目。三年时光承载着我们千日情感，校服贯穿了我们三年生活。

　　一个班级一个家，一段岁月一段情。六月毕业季，人生难忘时。据我所知，其他班都已买了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毕业服。当然了，我们十五班同学身上的校服也是班服，它也伴陪了我们两年，我们也会一直保留着它。

　　但，它终归是校服，形式太过单一，给人很严肃的感觉。不知道您有没有考虑、会不会同意全班同学集体再买一次班服，作为毕业服。

　　请老师听听我们的请求，深思熟虑后回答。两年来，我们深深感受到了校服的作用，它在让十五班同学形象统一之外，还遏制了攀比之风。我们都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不过我们想在毕业之前穿上一件不一样的班服，迎接中招，和一起打闹了三年的同学分手，和朝夕相处的一初中告别。老师，可以吗?其实，这个要求并不算高。

2019年5月19日

　　说句心里话，看学生的匿名信颇似答记者问。因为你不知道学生冷不丁问你个什么问题。匿名信里的问题可谓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出乎意料、防不胜防。

　　换个角度一想也好理解，一个班几十名花季少年，家庭有别，个性差异，好恶不同，思维殊途，每个人感兴趣的话题就不同，每个人关注的问题就不同。参加工作几十年来，我的办公桌上总能收到一些别致的信件，有的令人发笑，有的令人不解，有的单纯幼稚，有的杞人忧天。

　　今天信里会是什么内容?你和我一起思考一下。

　　各位看官君莫急，欲知详情静心气。说到这里停一下，欲知原委需插叙。

　　话说十天前，5月9日，星期四，学校安排九年级十六个班全体同学拍摄毕业照。七班和十三班同学别出心裁、与众不同，统一穿了白色和淡绿色的体恤，成为当天最抢眼、最靓丽的一道风景。

　　一枝独秀，引来百花争艳。瞬间点燃了千名学子毕业的情怀，一件体恤成为凝聚班级力量，彰显班级个性的标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短短几天时间，剩下十三个班级都定制了属于自己的毕业季班服：看吧!红的似火，粉的像霞;白如春雪，黑如木炭。五颜六色，姹紫嫣红，把初夏的校园点缀的青春靓丽、朝气蓬勃、韵律十足、美丽异常。引得七八年级学弟学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赞叹溢于言表，羡慕露于神情。

　　而我压根没有考虑过毕业班服问题。一来，我们十五班从初一以来一直要求穿班服，所以就没有想过六月再买班服;二来，毕业在即有一部分学生已经心神不稳，再谈毕业班服，岂不是自乱阵脚?

　　多年来我始终“事事问学生，时时问学生”为工作原则，以“学生自理，老师引导”为工作方向。我不清楚这封匿名信是多少学生所想，所问，所盼，所求。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来自学生，答案就在学生。

　　7：55，下早读还有五分钟时间，我在班里读了这封匿名信。一石激起千层浪，同学们反应异常强烈。教室成了五月的燕巢，叽叽喳喳吵成一锅粥。

　　“停一下，大家停一下。”我摆手示意，“既然大家非常关注，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这样吧，现在让陈钰，琚欣冉，卢杉，王怡涵，卢文萍五位班委到走廊开会议一议，讨论一下，很快给大家一个答复。好不好?”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教室很快如釜底抽薪般静下来。

　　不到一根烟功夫，五位班干部笑着走回教室。

　　陈钰大声宣布讨论结果：“一人反对，四人赞成。班委同意定制毕业服。”陈钰话音刚落，班里响起一阵掌声。

　　不过，透过同学们热烈的掌声，我分明看见有几个同学的鼓掌明显有气无力。不问自知，这几位同学有不同意见。但不知接下来他们几个会有什么举动。

5月21日第二封匿名信

　　结果，如我所料。早上一进办公室，两米之外我就看见办公桌上的鼠标下面工工整整压着一封“匿名信”。慢慢打开来看：

尊敬的牛老师：

　　您好!对于昨天班委通过购买毕业服这件事，我们几个不同意。现在买毕业服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况且又临近中考，不要因买毕业服而造成同学们分心，这样得不偿失不合算。

　　其实，我们十五班有《拾悟1》《拾悟2》《拾悟3》三本作文书，有伴陪了两年的班服。《拾悟》书里记录着我们初中三年的点点滴滴，有些作文记录的是十五班的真人真事，书里还有我们的活动照片;校服经过多次洗涤陪伴了我们两年，帮助我们阻挡了攀比之风，省去不少买衣服钱。这难道不比那些穿不了几天的所谓班服更有意义吗?请老师三四而后行。

2019年5月20日

　　看完这封信我笑了，这几位同学的反对意见与我不谋而合。我也不赞成买毕业服。

　　晨读时候，我当众宣读了这封匿名信。“同学们，关于班服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我把左手匿名信在空中扬了扬，“前天有同学提议，班委同学也4：1讨论通过。但是又有同学反对了。怎么办?老师我可是玩把戏的躺到地上——没有一点办法了。只好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说着，我举起右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挥剑动作。

　　“全班公决。”魏迎旭笑着和我互动，“投票!”班里哄堂大笑。

　　很快，84张大小不一、写有同学们意见的纸片交到了组长手中。

　　“现在开始计票。”我笑着说，“让魏迎旭唱票，因为他的嗓门大。要唱着念啊!”魏迎旭在同学们的笑声里站起来接过选票。

　　“还需要一个监票员，检查魏迎旭念得对不对。找谁呢?必须找铁面无私的。”我一边说一边巡视着台下的同学，“郭姣萌，大家说中不中?”

　　“中!郭姣萌最认真了。”同学们笑着回答。

　　“还需要两个计票员，找谁呢?“”我的目光在班里巡视着。”“叫我吧!”介明心一边举手，一边笑着站了起来，“我的字写得好看。”

　　“行!介明心记录同意的票数。张琪，”我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张琪说，“你负责统计不同意的票数。全民公决计票开始。”

　　“不同意一票，同意一票，”魏迎旭大声念着，“同意两，同意三票……”

　　很快，介明心和张琪统计出了结果：同意68人，反对12人，弃权4人。

　　为了让班服制定工作稳妥有序推进，我们当场成立了以陈钰为组长的11人毕业服制定小组。

　　工作分为筹划和实施两个阶段。筹划阶段分三个内容，决定款式、决定颜色、决定价位，决定图案和文字;实施阶段包括三部分，确定尺码、联系商家、收费。

　　说了算，定了干，不犹豫，不等看。殷梦圆、张阁、李淼、毛精睿、赵蕾五位同学神通广大，很快借来白色、橙色、黄色、绿色、紫色、红色和黑色七件颜色不同的体恤，让孙帅、包寒冰、毛童童、王逸飞、崔玉林、时辰龙、郭李爽七位同学穿上站在讲台上让全班同学观看对比效果。

　　“选用哪种颜色，我现在也不知道，以大家投的票数为准，少数服从多数。”我提醒道，“仔细看，认真选，一定选出你喜欢的颜色。”

　　“选我，选我。”身着黑色体恤的崔玉林笑着冲台下的同学喊道，“支持我，投黑色。”

　　可是，崔玉林的拉票并没有明显效果，最终孙帅穿的象征着尊贵的黄色以46票的优势碾压式击败黑色的19票，并且遥遥领先于其他五种颜色，成为众望所归的毕业服的颜色。

　　总有人挑战民主，总有人悖逆民意。

5月22日第三封匿名信

　　早上进到办公室，鼠标垫下面又放了一张匿名信，这是连续三天第三封匿名信。

牛老师您好：

　　今天下午语文课上，我还有话说，请尊敬的、帅气的、深受学生喜欢的牛老师一定给我几分钟宝贵时间。谢谢。

2019年5月21日

　　“关于毕业服的问题，哪位同学写信有话要说?”下午语文课上，我问道，“下面，请闪亮登场。”

　　“我说，我说。”我的话音刚落，幽默滑稽的崔玉林站起来，“我有意见发表。”顿时掌声四起，短短七八米的距离，大家的掌声包围着崔玉林走上讲台。

　　大家下午好!

　　昨天下午关于毕业服颜色的民意调查，尽管黄色以46票压倒性完胜，但我认为下结论还为时尚早，请大家听听我的意见。

　　首先，我认为黑色并不逊色于黄色，甚至比黄色更优秀。我认为昨天选择黄色的人可能是被艳丽的黄色的华美所打动(同学们大笑)，但我们现在细细的品味一番，黄色与其他衣服并不好搭配。昨天看到的只是上半身的黄色衬衫，如果你再看一看黄色与我们的校裤搭配在一起，着实不好看，我们追求的不是什么颜色的鲜艳明丽，而是为了给我们美丽的初中留下一个完美的句号，不留遗憾。黑色代表干练，代表沉稳，更代表深邃(掌声四起)，黄色则代表温馨和谐，如果全班穿橙黄色衬衫，是不是有点像小黄人一样(同学们大笑)?如果是因为黑色衬衫吸热而不买黑色衬衫，我认为可能是一种遗憾。

　　崔玉林短短三分钟演讲，乐的大家前仰后合大笑三次，掌声四次，效果非同一般。尤其是第一排的魏迎旭，夸张地趴在桌子上捂着嘴，杨浩森更是笑得用手拍打着胡新睿的后背，惹得胡新睿一直冲他瞪眼。不过有一个细节，甚是可疑，只见介明心一边笑，一边和身后的张恒祎眉来眼去交流目光。

　　崔玉林在大家的掌声和笑声里走下讲台。

　　“老师，我有不同意见。”介明心笑着登上了讲台，“我要演讲，要驳斥崔玉林的反动言论。”介明心有趣的话语引来大家一片笑声、掌声。

　　同学们好!

　　首先，我想问一下选黑色的同学为什么要选黑色?难道就像昨天中午范建邦所说：“我选黑色，是因为姬晴让我选的，我是被迫的。(全班大笑)”试想一下，如果全班都穿成黑色，乌黑一片，你拍武侠片呢?(掌声、笑声)你以为穿黑色会很帅，会很显瘦?那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合适，如果像魏迎旭这样白白胖胖、帅气活跃的人，不选黄色选什么?选黑色?(笑声一片)让人一看就像活蹦乱跳的黑包子。(大笑)

　　黄色不仅明艳，又积极向上。男生为什么不尝试一下穿黄色呢?这样，十五班就成了一初中最靓的仔了(掌声、笑声)。再说，夏天温度高，黑色吸热。如果气温飙升到28、29度，你穿一件黑色体恤，刚到太阳底下，咦?人没了，咋回事?蒸发了呗(笑声) 。或许有人说，黑色耐脏，两年来我们已经把浅色衣服穿的那么干净了，黄色还在话下吗?(掌声)所以，黄色是最佳选择，黄色，最显活力。选黄色，相信我。欧耶!(掌声、笑声一大片)

　　“还有同学发表意见吗?”我注视着台下的同学，“如果有请抓紧时间，一会儿进行表决。”

　　“有，有，有。”王向阳一边举手一边从张世康身后挤了出来。或许是走的急，或许是有些激动，或许是过道太窄，刚出座位，只听“哗啦”一下，王向阳的身体把朱长青的书本全都请到了地上。

　　“稍安勿躁，”朱长青笑着说，“你真黑呀，把我的书都黑掉了。”全班又是一阵大笑。

　　此刻，王向阳已经稳稳站在了讲台上，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激动的缘故，原本白白的脸庞此刻异常红润，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

　　同学们大家好!

　　我的意见是毕业校服弄成黑色，黄色是真的显黑，请各位选黄色班服的女同学为男生考虑一下，我们都没有你们偶像白(大笑)。

　　黑色有气质，给人一种大气的感觉，黄色只是穿上一时好看，而且还招蚊子，黄不拉几，确实没有黑色好看，黑色也容易配图案，真是百搭(掌声一片)。而且黄色配校服裤子也不好看，希望换成黑色，好看又百搭，并且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黑色显白，并且不容易脏。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选黑色，选黑色，选黑色。都选黑色(掌声、笑声)。

　　选黄色的显黑，也不想想自己白不白，认清现实。黄色很low，low爆!(掌声，笑声)同学们选黄色，只是因为黄色上面有图案，有字。觉得黄色校服上“峥嵘”两个字特别社会，不适合学生穿着。另外，黄色校服上有的字，黑色校服也会在上面印图案。黑色百搭，既好看又显白。所以，我觉得黑色比较好(掌声一片)。

　　“好了，还有同学要演讲吗?”我问道，如果有的话抓紧发表演说，如果没有的话，马上进行第二次表决，“有没有?”无意间我看见张琪的右手举到腮边又缓缓放下，她冲我微微一笑。

　　“同学们，关于班服的颜色，竞争最激烈的是黄色与黑色，根据大家的意见，我们进行第二次表决，请大家做好准备。”我笑着说，“请大家投出属于自己的一票，不要受其他同学的影响。投票开始。”

　　五分钟后，黑板上写下了两个数字，黑色56票，黄色28票。

　　“哗哗”热烈的掌声几乎要撑破屋顶似的冲出十五班教室，飞向校园广阔的天空，吓得栏杆上停歇的两只小鸟一条线似的射向远方。大家为崔玉林和王向阳的成功拉票而鼓掌，为自己的选择获胜而鼓掌，更为紧张的学习之余有如此轻松地时刻鼓掌。

　　此时此刻，选黑色的同学一个个喜笑颜开，选黄色的同学多多少少有点灰心或者不甘心。

　　“老师，”就在我刚要说话的时候，张琪站了起来，“崔玉林和王向阳是有备而来，我今天没有准备好，我准备明天为黄色而战。”

　　“好!”选黄色的同学一下子从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 “支持黄色，支持张琪!明天再选一次。”

　　5月23日，星期四

　　下午第三节语文课上，张琪自信满满地、笑意甜甜地登上讲台开始演讲。

　　同学们下午好!

　　我认为，黄色更适合作为我们毕业服装的颜色，它不但颜色明亮鲜艳，而且给人一种阳光，积极向上的感觉(掌声)。而黑色太过于低沉，压抑，给人以沉闷的感觉。黑色还很吸热，炎热的夏天已经让我们经受不了折磨。还要以黑色衣服吸热为负担，黑色衣服还吸引蚊虫(掌声)。

　　你们选黑色是因为霸气，难道黄色就不霸气了吗?在历史长流中，哪一任皇帝的服饰不是以黄色为主(掌声、笑声)。那代表着皇族的尊贵，象征皇权的高贵。现在网络已经为90后打上了丧的标签，正因如此，00后才不应该像90后那样为黑色代言。将这种郁闷的情绪传播下去，黄色积极向上，会一改青少年之前的黑色形象。(鼓掌)

　　我们每一个人应该拥有自信，不是我们衬托颜色，而是颜色衬托我们。不要因为黑而选择黑色，黄色也能发现你的美(掌声、笑声)。

　　黄色也是百搭的颜色，也可以作为陪衬，让其他图案更加鲜艳亮丽。黄色也是我们赢得荣耀的颜色，意味着王者胜利专属，也寓意着中招考试，我们必将黄袍加身，凯旋归来。选择黄色，是为我们初中三年的生活画上完美的感叹号(掌声、笑声)。

　　重要的事情说十遍: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选黄色。(热烈的掌声和愉快的笑声)

　　“中国有句俗话，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毕业服选黑色还是选黄色的争论，今天进行第三次辩论。现在进行最后一次投票表决。”我说，“大家可以根据几位同学的演讲，投出自己的颜色。”

　　最终，黄色以72票胜出。这场关于毕业服颜色的辩论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接下两天时间里，同学们又审定了师彦峥和张琪同学设计的图标。

　　张琪同学设计的毕业服胸前图标以星星为主，流星划过夜空，寓意为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她解释说，群星灿烂，在夜晚的衬托下才最明亮的，十五班是夜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星。流星代表许下的美好愿望能得以实现，寓意是美好的期待。也对我们即将迎接的中招考试有着极大的肯定，也祝愿着我们能圆满胜利。创造最亮的那颗星星，也是唯一的那颗。下面是十五的首写拼音字母“sw”，组成王冠的形状，寓意十五班在考场必将呈现出王者的姿态，必将成为人生的赢家。

　　师彦峥同学设计的毕业服胸前图标以太极为主题，寓意着中考在运筹帷幄之中,在太极的黑面加上一个白字“十”或“拾”，在白面加上一个黑字“五”或“悟”。还可以在图案下方加上“时光不老，十五不散”的英文。

　　在民意测评中，张琪的“流星划过夜空”图案几乎被全班同学接受。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迄今为止，只剩体恤背后的文字没有着落，尽管同学们也提出了几个，但是要么缺乏新意，要么与十五班没有太大联系而被否决。但是，我始终坚信，学生的创造力是无穷无尽的，学生的智商是不可低估的。

5月27号第四封匿名信

　　果然，周一到校就看到办公桌上就放了一封匿名信。

牛老师您好：

　　关于毕业服后面的文字，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思考虑，仅供老师参考。

　　我们班的同学来自四面八方，性格各异，秉性不同，高矮胖瘦，黑白丑俊。但是，有一点几乎是相同的，是什么呢?老师猜到了吗?对!年龄。我调查了一下我们班90%的同学属猴，生于2004年，今年十五岁;老师可能会说，其他班的同学也是十五岁，对。可是，您想一下，全县三四十所初中有比我们学校大的初中吗?没有。原阳县第一初中是全县最大的中学，我们学校九年级一届共有十六个班，其他学校最多十个班，十二个班。

　　我想说的是，全县只有一个十五班，正好是我们班。是巧合，还是天意?无论如何都是蝎子尾巴——独(毒)一份儿。如果在体恤背面印上四个大字“那年十五”或者“十五那年”，您觉得怎么样?

　　当然，也有同学认为“恰逢拾伍”更好一些。到底哪个更好?弟子不能决也。

2019年5月27日

　　投票结果，63人支持 “恰逢十五”。

　　班服定制，落下帷幕。

后记：

　　担任班主任三十年来，受父亲影响，耳濡目染，不学以能。我也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和学生经常沟通。记得那是一九九二年，有个沉默寡言的学生在语文作业里夹了一张纸条，类似于书信，内容早已忘记，但是这种形式被我一届一届介绍给学生，自此打开了我和学生一对一的无声交流。

　　时间在推移，社会在发展。学生的关注和感兴趣的话题也在悄然变化，但是学生成长的困惑、迷茫、苦恼没有减少。近几年来，学生也不再把信纸夹在作业本里，而是利用来办公室的机会偷偷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或者是压在讲桌的黑板擦下面。时间在变，学生在变，我对学生 “有信必回，有问必答” 的承诺没有变。

　　我从第一封信的时候给学生在纸的下面或者背面用笔回复，到后来涉及班里问题的当众解答，尽管形式在变化，可是我对学生来信的重视没有改变。尽管同学们的来信五花八门，但我无不认真。有同学想换位置的，有说餐厅插队的，有说某个同学不洗脚味道太重的，有说谁在考试时候作弊的，有抱怨老师布置作业多的……借助这种形式，学生把自己的苦恼、困难、想法、建议、意见第一时间、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一条隐蔽的沟通渠道，打开了许多同学缠绕的心结。

　　刚开始的时候学生还写上自己的姓名，后来学生不再往信上注姓名，我们戏称之为“匿名信”。这么多年来，我先后收集整理了十几本，近千封学生的匿名信。

　　这些来信，短的一二十字，长的千八百字;或夹于我的教案里，或放在我的书桌上。不管什么内容，无论再忙，我都会第一时间认真答复。学生来信，是对老师的信任与期待;老师回复，是对学生的尊重与负责。

　　小小书信，满满信任。

作者简介：

　　牛川宝，原阳县第一初级中学语文教师。喜欢运动，喜欢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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